給弟子們上了兩個月的課, 藝書的謫仙形象崩得是一絲不剩,在隔壁山頭都能聽見他日漸嘶啞的咆哮。
清晨要是有人時刻盯著熠靈峰,便會看到每隔一會兒, 就有身穿月白色弟子服的, 哀嚎著從山頂滾到山腳。
雲靈月嘖嘖感歎:“師兄這次入世, 是真的入世了, 不容易啊。”
“委實難得,所以我打算再給他送個弟子過去。”九長老捋著潔白柔順的胡須,一派仙風道骨, “田遼,走了。”
見那少年沉默地跟在九師弟身後,連個招呼都沒跟自己打,雲靈月不滿:
“這小子不行, 沒禮貌,苗瑛你多看看新英榜,百歲以下的少年天才多了去了, 別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師父多慮了。”
對於師父的打趣,名喚苗瑛的女弟子無動於衷, 隻是不錯眼地盯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
雲靈月對徒弟的反應不太滿意,言語就越發過分了:“聽說那天在野外,是你強迫的他?持強淩弱是不好的, 下次不可……”
“師父想強迫師伯,倒可以趁著他境界倒退努力一下。”苗瑛被逗惱了, 大逆不道地搶白, “難道如今, 師父仍舊贏不了師伯?”
“那自然是……贏不了。”
無論戰鬥意識抑或劍法熟練度, 都不在一個等級, 雲靈月很有自知之明,“因此我看不出來的貓膩,師兄必然可以看得透徹。”
在師兄發現魔氣後,全宗門仔細搜尋了兩個月,卻並未找出魔修或者產生心魔的弟子。
師兄是不會感知錯的,隻能是那人溜得太快,或者太會隱藏了。
正巧,雲靈月這徒弟有些特殊,意外找到了魔氣源頭,也暴露了自身的秘密,是以才產生了野外誤會。
“我們這些老家夥還都活得好好的呢,你小小年紀就不要憂慮仙界存亡了,沒到那個地步。”
苗瑛眉頭鬆了鬆,仍是未曾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