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眼睛明亮地看著顧燕飛的一舉一動,簡直要為她鼓掌了。
妹妹這一腿踢得妙,起腿輕,踢腿快如風,出腿有力,可謂快、穩、準、狠。
廳中也同樣十分昏暗,顧燕飛吩咐卷碧點了燈。
一排蠟燭被依次點燃後,廳內一下子亮堂了起來,燭光照亮了周圍的陳列與擺設。
廳內四通八達,正前方掛著一個鑲有赤金九龍邊紋赤地大匾,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鬥大的三個金漆大字:“正氣廳”。
這三個字是由太祖皇帝親筆題字,賜予定遠侯府的。
匾額下方,擺著一張紫檀雕虎紋長案,那張熟悉的犀角弓就被懸掛在匾額與長案之前的牆壁上,就這麽被“供奉”在這裏。
顧簡用不了五石弓這種重弓,因此過去這八年,這張傳承了四代定遠侯的犀角弓就一直被供奉在這裏。
燭光中,那古樸的犀角弓閃著幽幽的光芒,那斷開的弓弦還沒有被更換,垂落在半空中。
“大少爺,二姑娘……”後方的大門外,傳來了守夜小廝結結巴巴的聲音。
他是被顧燕飛踢門的聲音吵醒的,這才匆匆跑來,此刻,臉上有些震驚,有些惶恐,也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兩主子擺出這仿佛來抄家似的架勢是想做什麽。
顧淵當然明白顧燕飛的意思,抬手取下了那張掛在牆上的犀角弓,輕抿的薄唇勾起一個淺笑。
看到這裏,小廝哪裏還不明白,這兩位主是衝著這犀角弓來的。
小廝如何不知這犀角弓的重要性,侯爺每隔三天都會親自來此擦弓。這弓要是被拿走了,那他可沒法跟侯爺交代啊!
“大哥,這弓是屬於你的。”顧燕飛含笑道,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在心裏無聲地又補了一句:父親的爵位也該是屬於他的。
小廝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眼見著顧淵取下了那把弓,大著膽子邁過了門檻,試圖阻攔他們,道:“大少爺,這弓您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