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瑟瑟寒風呼嘯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那血腥味直往眾人的鼻端鑽,令人聞之欲嘔。
除了血腥味外,還有一股子刺鼻的硝煙味,揮之不去。
顧燕飛揉了揉鼻頭,心裏無聲地讚了一句:槍法不錯。
怎麽會?!百裏胤震驚地微微張大了眼眸,右手拉緊了韁繩,平日裏總是玩味嬉笑的俊麵上此刻再無笑意。
他**的黑馬受驚地高高抬起了雙腿,嘶鳴不已。
百裏胤清晰地感覺到左耳傳來一陣灼痛感,提醒著他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慢慢地轉過身,抬頭望去,二十幾丈外,位於山腰的楚翊仿佛臨於雲巔,姿態優雅地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拿著一杆漆黑的燧發槍。
那黑黢黢的槍口冒著縷縷白煙。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虎屍轉向了楚翊以及他手中的這把燧發槍,隻見槍身上赫然印著一個鮮紅的貓爪印,似血又非血。
怦!怦!怦!
眾人的心跳還在為剛才的那一槍狂跳不已。
有的覺得驚嚇,有的則倍感驚喜。
一時間,周圍寂靜無聲,唯有風嘯聲不絕於耳。
百裏胤定定地地仰望著山腰上的楚翊,一時出了神。
一襲月白胡服的青年迎著寒風,麵容平靜,衣袂隨風獵獵作響。
他垂眸望著下方,似乎在看那頭虎,又似乎在看百裏胤,烏黑如墨玉的瑞鳳眸清清淡淡,像是冬日波光粼粼的湖麵,又像是幽深無底的山穀。
楚佑也怔怔地望著楚翊,狹長的鷹眸中驚疑不定,薄唇緊抿,連手裏的馬鞭是何時脫手也不知道。
“咳咳。”
又是一陣寒風猛地拂來,楚翊垂下頭,拳頭放在唇畔,重重地咳嗽了起來,肩膀微微顫動,難掩虛弱之態。
他又把手裏的那把燧發槍交給了四海,槍口還飄著一縷若有似無的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