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柳葉隨風落在顧淵的肩頭,顧淵隨手撣去了這片柳葉,淡淡問道:
“顧瀟又做了什麽?”
他的聲音冷靜平靜,如秋日細雨,雨滴一滴一滴地砸在光滑的石板地上。
“大爺你怎麽知道?”卷碧驚訝地瞪大了眼,“二少爺被帶去北鎮撫司後,說他前不久收到了一封告密信,寫信人告訴他是顧家人窩藏了庾氏餘孽,還勸他大義滅親,所以他才會一早來府裏查看,聽到花園裏有嬰兒的啼哭聲,這才去了北鎮撫司舉報。”
“何指揮使說,二少爺也姓顧,既然人不在大爺這裏,那指不定是在二老爺那裏,就帶著錦衣衛去蘆葦胡同那邊搜查了。”
顧燕飛慢悠悠地喝著花茶,連眼角眉梢也沒動一下,似乎此事與她全不相幹,隻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人搜到了沒?”
“搜到了!”卷碧鄭重地再次點頭,雙眸發亮,多少是有那麽些幸災樂禍:二老爺與二少爺那就是自作自受,活該!
卷碧半點不同情二老爺他們,巴不得他們這次受點教訓。
顧淵看著愜意自在的顧燕飛,唇角翹了翹,沒再多問,隻是吩咐道:“讓梧桐去蘆葦胡同那邊瞧瞧。”
“好嘞。”卷碧又興衝衝地走了,一張圓圓的臉明媚得好似今天的好天氣。
今日碧空如洗,陽光明媚,可顧家二房卻籠罩在一層濃濃的陰雲中,仿佛暴風雨隨時都會降臨。
所有主子們全都被錦衣衛驅趕到了外院大廳。
廳堂裏,一片**不安,人心惶惶。
誰也沒想到,錦衣衛方才居然從他們家裏搜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眾人局促不安地望著坐於上首的顧老太太,家裏的主心骨。
自打顧簡被奪了爵位,顧太夫人也就不再是侯府的太夫人了,失了誥命之後,她就隻是顧老太太了。
此時,顧老太太的臉色極差,宛如一尊石雕般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