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飛恍若未聞,念念有詞地拿著羅盤走向了麵向街道的窗口,又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太陽,指著窗邊道:“把人搬到這裏。”
長隨沒動,但小拾動了。
小拾瘦竹竿一個,力氣卻奇大,把衛國公連人帶椅都搬了起來,輕輕鬆鬆地抬到了窗邊,又按照顧燕飛的指示挪了一寸。
陽光透過窗口,灑在了衛國公的頭頂上、衣服上。
眾人不知她要幹嘛,下意識地屏息。
“離卦為三。”顧燕飛將那巴掌大的羅盤收回袖中,“三針即可。”
她一邊說,一邊從老大夫的針包裏取了一枚針出來,這根銀針足足有三寸長,微顫時,發出清脆的嗡鳴聲。
“沒用的。”老大夫忍不住提醒道,“老夫試過用針給國公爺止血,卻是徒勞。”
“此卦大吉。”顧燕飛輕輕地撚動銀針,“這第一針,封住三魂七魄。”
話音落下,那長長的銀針已經被她刺入了衛國公頭頂的百會穴,隻餘下一寸在頭頂外,銀針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似有點點光點被導入針尾。
這一針刺下去,令得長隨倒吸一口氣。
衛國公先是身子僵直,麵色大變,然後身子前傾,再次吐出一大口血。
這一次,他吐出口的竟然是一灘濃墨般的黑血。
慕容雍、老大夫等人皆是一驚。
這哪裏是在止血,哪裏像在救人,反而把患者“治”得更嚴重了!
“國公爺!”
長隨失聲驚呼道,卻見顧燕飛又拿起第二枚銀針對著衛國公心口大穴刺下……
緊接著,第三針刺向了他臍下一寸。
“哇——”衛國公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又連吐了兩口黑血。
空氣裏,除了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外,又多了一種難以言狀的腥臭味。
“夫人,國公爺就在裏麵!”雅座外響起了小廝氣喘籲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