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顧燕飛笑吟吟地為他這一箭鼓掌。
顧淵把手裏這把弓遞給了顧燕飛,含笑解釋道:“妹妹,你這把弓是一石弓,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是輕了點。不過,對大多數女子來說,這一石弓還是有些吃力。”
“你可曾試弓了?”
“試過了。”顧燕飛點點頭,“挺輕的。”
“妹妹果然是我們顧家兒女!”顧淵愉悅地笑了,“家中幾位姑母、姑祖母也都擅長騎射。”
旁邊的顧簡此時方知這把弓竟然是顧燕飛的,表情一僵,總覺得這對兄妹一唱一搭似乎是在嘲諷他這個叔父連一石弓也拉不開。
顧淵背對著顧簡,隻顧著與顧燕飛說話:“妹妹,我的射藝雖不及父親在世時,但也有他七八分功力了,在軍中年年射比我都是魁首。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他說這番話時,意氣風發,形容間透著自得、炫耀之色。
不遠處的顧簡在聽他提起顧策時,手裏的茶盅輕輕一抖。
顧燕飛被顧淵逗樂,莞爾一笑,正想說好,一眼瞟見顧淵腦後束發的發帶有些鬆了,就對著他招了招手:“坐下,低下。”
顧淵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微微低頭。
顧燕飛就幫他把略有些鬆散的頭發順了順,再重新將發帶紮緊。
顧淵一動不動地任由顧燕飛給他紮頭發,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少女。
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說,這才是他的親妹妹,她是不同的。
從小,顧淵就對唯一的妹妹顧雲嫆很好,顧雲嫆也親近他,但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與顧雲嫆之間總是有一種看不見的隔閡,又似有化不開的迷霧環繞周圍,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有時候,他覺得是自己有問題。他與顧雲嫆父母雙亡,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他應該對她更好才對。他也為此自責、迷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