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雪奇怪的說道:“他們不是張生和崔家姑娘嗎?怎麽又成了顧公子,和顧夫人了?”
聽到段飛雪的這句話,顧西京有些晃神,“我好像做了一場夢。”
春娘臉色同樣很不好看,“我也做了場夢。”
“在夢裏,我成了一個叫張生的人……”顧西京的視線不由得追隨著那道女孩的身影,他神情幾度變化,像是茫然,又像是愧疚。
洛淮擋在了阿嫵身前,他目露不善。
春娘從恍惚間回過神來,她若有所感的道:“那並不隻是夢,是嗎?”
溫苒說道:“你們所看到的,應該都是你們以前所經曆過的事情。”
而那件事,就發生在八十年前。
春娘的身影晃了晃,她不敢看那個女孩,隻低聲道:“難怪……我身負業報。”
顧西京道:“不,有業報的人是我才對,是我連累了你。”
春娘的頭痛之症,並未痛在顧西京的身上,卻是痛在他的心裏,春娘的痛苦,隻是讓他更痛苦而已。
歸根究底,這份報應,其實是他的。
顧西京忽然朝著女孩的方向跪了下來,躲在洛淮身後的阿嫵被嚇了一跳,連頭也不敢露出來。
沈勿拉著溫苒退到了旁邊,還往溫苒手裏塞了一把瓜子。
溫苒驚訝於他的準備齊全,接下來便心安理得的和他一起看戲。
顧西京說道:“阿嫵,是我讓你陷入了險境,那天我送秀秀離開,是想回去找你的,可是村口被人守住了,我進不去,等我找了官府的人回來找你時,卻並沒有找到你的蹤跡。”
張生確實是保護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但他卻傷害到了一個無辜的人。
那段屬於張生的人生記憶不停的在顧西京的腦海裏回放,他看到了張生是如何與青梅告別,進了繁華的帝都,考上了狀元,也看到了在金鑾大殿上,陛下為張生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