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的烏天,已然快近了秋。
門口的薄紗被吹得飄**個不停,簾棠進來的時候,看見自家小姐正坐在窗邊出神。
拜帖就擺放在手邊,好似沒被人翻看過一樣。
許念歎了一口氣,抬起眼來,糾結道:“沈府送來的帖子交給堂兄就好,現在交到我手裏,退也退不掉,難道就沒有辦法不去嗎?”
簾棠怕屋裏潮濕,一邊放著幹燥的木炭,一邊說:“這是沈家定居堰都的第一場宴,據說她家小姐和您年歲一般大,正是愛熱鬧的時候,城中這個年歲的姑娘都在宴請之列。”
她轉回身來,笑道:“陸知走後,小姐都已經好幾日不曾出門去了,不若趁著這個機會,出去走走,也全當是散心了。”
許念又看了一眼桌上那帖子。
一會是沈姣的臉,一會又是某人信誓旦旦解釋說沒去的成親的模樣。
到底是不是真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萬一他去的就不是什麽粟陽呢,時間這麽巧,說不定隻是隨便說個理由糊弄她,其實早就準備好了去會佳人。
她都經曆過一次前世了,怎麽還真信了他。
想到這裏,許念意識到自己竟這幾日竟是真的照著他的話,算著到中秋的日子,等著他回來。
察覺這種念頭時,她驚得臉色都變了,像是證明什麽一般,忽然不猶豫了,“那我們後日便照常赴宴。”
若是真讓她在沈府遇到了他,到時看他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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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把酷暑消得清爽,瓦沿滴滴答答的落著雨珠。
沈府牌匾上被雨淋濕的紅綢被人換下,重新係上了新的。
有馬車在門前停了下來,旁邊隨侍提醒道:“這雨天濕滑,殿下可要當心腳下。”
齊玹看了一瞬那門匾,心中正盤算著如何取消這快要臨近的婚期,娶誰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沈家女。
皇後想要借一個商賈之女,徹底牽製住他,若是真的讓沈姣成正妃,以後的路隻會更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