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從紫晨殿中出來的時候,仍有些渾渾噩噩的。
桂花糕沒毒,她沒事。
可就在剛剛,她竟在別人身上,看到了她前世那般的慘相。
屋中,太醫仍舊在不解:“今日娘娘食用過的東西都在這裏了,可我等都看了,也驗證了,並無發現不妥之處。”
這毒就像是突然出現,又平白無故的消失,讓人找不到一點的蹤跡。
許念蜷緊了手指,後背攀上一股涼意。
是同一種毒,她剛才見到了,那**奄奄一息的人,此時除了留有一口氣以外,死相已經顯了。
簾棠接連叫了她好幾聲,自家小姐都沒有反應。
許念還沉浸在思緒裏,隻聽哐啷一聲,她一不小心碰翻了宮人手中的托盤。
“奴婢不是故意的……”宮人怕劃傷了人,手慌腳亂的蹲下身去撿碎瓷片。
許念也被聲驚了驚,手中拿著的帕子掉在了地上,她彎腰撿了起來,宮人似是怕她追責,已是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以此同時,承帝居住的主殿之中。
外麵風影晦暗,屋內的燭火照不明那壓抑深沉的灰暗。
到了門口的人卸了刀交給旁邊的人,深眸黑沉著推開了門。
人影走近了,承帝也停下了手中的刻刀。
七年未見,已是另一番風貌,少年的眉眼漸發深沉冷峻,隨著他走近的步子,漸漸的,與那上位者深刻沉戾的眼眸有了一些重合之相。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像朕一些。”承帝滿意道。
年少時齊玹拚盡全力想要得到的嘉獎給了他,數年後,在齊玹以為自己隱忍多年,即將以為自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之後,又讓他出現了。
他對這個兒子,總是格外的偏愛一些。
是以,不惜在他身上付出數十年的心血,磨滅掉他一切的良知和善念,讓他變成一個心懷仇恨和怨念的瘋子。
他在堰都城內的豢養了一隻覬覦高位的鷹,又在黑暗無人知曉處,折磨馴服著一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