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韩铎信还没从房间里出来,这套房子只有一个洗手间,他来了也碍眼,顾薄乐得眼不见心不烦,从**下来进了洗手间。
往往这个时候刘涵已经刷完了牙,正在洗脸。
顾薄拿了牙刷站在一旁开始刷牙,刘涵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等他认认真真擦干净脸,顾薄已经漱口放杯子了。
在大清早顾薄最喜欢逗刘涵,因为他这个时候脑袋还不怎么清醒,特别乖,让做什么做什么,还不爱说话。
简单说就像在梦游一样。
顾薄扯住梦游洗漱完的刘涵,把刮胡刀递给他:“帮我。”
刘涵为难,他眼睛看不见,难保不会伤到顾薄。
但顾薄固执的很,见他不说话直接就当默认了,弯着腰把东西塞进了他手里。
刘涵无奈,仰着脸开始给顾薄刮胡子,也许是刚洗完手,他的手很凉,摸摸碰碰,痒痒的,顾薄无意识躲了好几次。
刘涵停了下来:“不舒服?”
顾薄轻哼:“痒。”
刘涵笑了,顾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痒,如果不是和顾薄住在一起,刘涵估计永远都想不到。
刘涵耐着心性给顾薄刮完了胡子,除了痒顾薄没说别的,他就以为没出什么问题,刮完洗干净又伸手摩挲了一会儿,确认干净了:“好了。”
顾薄挺直腰板,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有好几道红痕,并没有出血,但是刮的挺干净。
顾薄本来还想礼尚往来,但刘涵已经幽魂一样走开了,他毛发生长不如顾薄旺盛,两三天一次都没关系。
况且,墨迹了好一会儿,他快要迟到了。
两个人一起吃完饭,顾薄去送刘涵上班。
他先是进房间把韩铎信拉了起来,然后不顾韩铎信没刷牙洗脸没吃饭,把他送进了驾驶坐。
刘涵这才想起来顾薄好像从没碰过车,随口道:“你没有考驾照吗?”
顾薄好像不想多谈,嗯了一声。
韩铎信在后视镜里看了刘涵一眼,心道: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难不成大表哥当真只是玩玩?
玩玩有必要带回家吗?顾薄在雀城不止有这一套房子,而且还同居。
大表哥的迷惑行为,算了还是不懂,韩铎信专心开车。
时隔几天再回来,刘涵忽然发现姜薇薇不见了。
联想起昨天晚上顾薄的话,刘涵忽然心里咯噔一声。
为了确认,他还问了经理。
经理:“你说她啊?好几天前就给我说辞职,说是老家有事儿,以后估计都来不了了。”
刘涵一时迷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但很快他就顾不得多想了,顾薄的生日就这两天,他得准备生日礼物了。
虽然他自己不怎么过生日,但是总要有所表示,顾薄对他这么好,他也想做点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不缺,该送什么呢?
刘涵没什么朋友,他想了想肖岩的交际范围比较广,见识也多,应当知道该送什么。
自从上次搬家之后两个人就没怎么联系了,刘涵知道他不喜欢顾薄,打电话过去并不单刀直入,两个人先是唠了一会儿,就连喵喵都被他拉出来溜了两圈,直到肖岩在对面沉默了半响。
刘涵磕磕巴巴的说不下去了。
肖岩很了解他:“你想说什么?”
刘涵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有一个人过生日应该送什么礼物?”
肖岩道:“等对象,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所以是谁要过生日?”
对面安静了,肖岩冷哼一声:“是顾薄?”
刘涵嗯了一声。
肖岩:“你想送他礼物。”
刘涵:“…总要表示一下。”
肖岩:“送钟。”
刘涵愣住了:“……”
刘涵:“我再想想吧。”
他开始在网上搜索,一个一个的找。
打火机——尤其适合给那些喜欢抽烟或者收藏打火机的男性做礼物。
皮带——如果女朋友们送皮带给男友的话,就得知道送皮带有“想要收住男友的心”的含义哦。而且皮带实用性非常强,很多男士每天都需要佩戴皮带,尤其是在穿西装时。
手表——实用。
情侣鞋——如果你烦透了烂大街的情侣衫,但是又想拥有情侣间的小物品,不妨选择一款情侣鞋,这样既能秀出甜蜜,又很低调。
说实话刘涵对皮带很心动,但是送出去又觉得太直白,最后选择买一双情侣鞋。
八月份过的很快,到月底的时候刘涵坐车去看望爷爷奶奶。
他本来有带着顾薄一起去的想法,但是顾薄说他有事情要忙,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
这个时候,雀城这个北方小城市还是偏热的,只不过风里已经开始带着秋天的凉爽了。
刘涵从公交车上下来,背着以往的双肩黑色包,两只手里提了一些生活用品。
小院还是没什么变化,葡萄藤上挂了一串串的果子,有的挂低了,还会被攀爬的老猫用抓子勾几下。
刘涵左右走走,没注意到上次奶奶捡到的狗,爷爷奶奶是心善的人既然捡了不会就丢弃,那狗可能去世了。他便也没多问。
进了门,把东西放下,奶奶想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刘涵直接拎着东西送进了厨房。
“爷爷呢?”
奶奶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积,显出几分老态:“在房间里呢。嫌弃天气热,不愿意出来。”
刘涵早在此之前就给二老买了空调,但是通常情况下他们不怎么舍得开,说是电费太贵了。
炎热快要过去了,这会儿怎么开始怕热了?
刘涵没多想,他把东西放下,就进了屋。
“爷爷?”
老爷子正半躺**,在低声咳嗽,听见动静把喉咙里的痒意忍住了:“怎么了?”
刘涵一进门就注意到房间里的空调并没有开,听见爷爷沙哑的声音疑惑道:“你声音怎么了?”
爷爷一生倔强,并不会说什么软话,闻言呛声过去:“渴了,都不知道倒杯茶给我?”
刘涵习惯了他这样的性格,闻言去厨房给他倒茶。
刘爷爷见他走了,半阖上眼睛,下巴上白色的胡茬和一脸黑黄的皱纹骤然显出了惊人的老态。
他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了。
膝下也只有一个女儿,只不过女儿心大嫁给了商人,对刘涵生而不养,是他们夫妇两个把刘涵抚养长大,看着这个要强又善良的孩子走过一季又一年。
而女儿却还没有刘涵来的勤快,或许是方面话说的太难听,伤了父女的情分,至今她都很少来拜访。
偶尔两个人在一起长吁短叹,但是刘爷子并不后悔,只是会说:“你说,是不是当初家里太穷,才让她嗜财如命?”
这话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