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與邵瀛碰麵,憐煜有片刻的恍神,他都快忘記了,阿姐名頭上還有個駙馬。
他才是阿姐的正主。
憐煜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話,“嗯。”
“今日先生下學下得早。”
適才匆匆對視後,很快就把眼睛低垂下來,心卻控製不住冒酸。
明知道這樣不對,可他...控製不了。
駙馬占著阿姐,他可以名正言順站在阿姐的身旁,親密攬過阿姐的腰。
享受那盈盈不足一握,燙人掌心的細軟小腰。
他也能夠在阿姐的身側,而他的位置是什麽?
是弟弟。
弟弟隻能看著阿姐和駙馬,和阿姐之間永遠跨不到再近了。
平白第一次。
憐煜厭惡起這個讓他當初能夠讓他安心,免去充當生子工具的身份。
街市傳來許多聲音,四麵八方都有。
“誰說的公主駙馬貌合神離啊?”
“裕安長公主猶如明珠璀璨,駙馬龍章鳳姿,舉止親密無雙,猶如一堆璧人,仿佛天造地設。”
“都是外頭的人亂傳,真該叫那些人都來看看。”
“是啊,公主和駙馬的感情多好啊……”
“......”
含巧聽了這話,心裏暢快,可算是替公主出了一口惡氣了。
她還撞了撞含妙的手肘腕子。
含妙按住她,無聲叫她安靜別喧鬧,在場的人裏,估摸著,就她是真開心了。
“......”
裕安長公主府口過往的人都在不住口的稱讚,公主和駙馬夫妻恩愛。
讚許的話無孔不入鑽進憐煜的耳朵裏,仿佛針紮一樣,戳得深疼。
寬袖掩藏底下的手攥成了拳。
低掩的睫下藏著洶湧的嫉妒和駭人的陰寒。
“阿姐。”少年的聲線隱含著不為人知的酸澀。
楚凝命含巧上前接過憐煜一旁的書目。
憐煜眼見,往常都是阿姐來迎的,阿姐還會細問幾句功課,撚帕子踮著腳給他擦拭額上的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