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覺得自己在模仿這方麵似乎頗有天賦,起碼將她母後的神態動作刻畫了個入木三分。
他的母親是個典型的江南女子,多愁善感就仿佛江南六月朦朧的煙雨,一顰一笑不浮躁,不張揚,一動一靜皆是淡淡的惆悵與氤氳而出的淡泊恬靜。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應該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再度用巾帕的一角拭了拭眼尾,躺了回去,伸手將被子向上拽了拽,一直到脖頸處。
可要把他的寶貝喉結藏好了。
“阿淮,我會送你回家的。”江懷無握緊了他的劍柄,黑暗中的臉麵色不變,隻是眼神透出些堅定的微光。他不會說什麽安慰人的話,隻希望自己的保證能讓眼前命途多舛的人安心一點。
魏淮無聲的歎了口氣,“謝謝你。”
他保證,這是他登基以來說的最情深意切的一句話了。
好兄弟,若是回去後你願意助我一統天下,回頭必定給你封個異姓王做做。
殊不知自己已經在他人眼裏被打上寡婦標簽的魏淮安然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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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大亮時,魏淮醒了,他自認為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每天起早貪黑已經很久沒睡過這麽好的覺了。
待他醒來時,屋子裏已經沒有了江懷無的身影,他坐起身,感覺腳踝處沒有昨天那麽疼了,反倒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
魏淮低頭一看,他的腳腕上竟然已經被換過了藥。
什麽時候換的?
魏淮一驚。
是他警惕心變弱了,還是江懷無這人太過於神出鬼沒。
正想著,腦子裏還在揣摩的對象便推門而入,手裏端著熟悉的藥碗,江懷無剛一踏進房門,魏淮便聞到了那股難聞的苦澀味道,隨著江懷無的慢慢逼近,這味道越來越濃,魏淮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但他又不能不喝,他的燒剛剛退下,風寒還沒好完全,若是不喝藥,有極大的可能會再度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