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看向靜悄悄的院子,眉梢與眼角都帶著從容柔和的笑容,道:“我之所以選擇前往南楚,而是我知道,天定一族的族人們就藏身於南楚邊陲,我要去找到他們,將他們從深淵和泥沼之中帶出來,給他們一個真正的家,一個能行走在陽光底下、抬頭做人的家。”
楚赫雙腿一軟,扶著膝蓋就重回坐回到圓凳上,他怎麽也沒料到自己的親妹妹居然會是天定一族的未來族長;想到母親,想到他們身上流淌的血脈,楚赫陷入兩難之中。
出於私心,他不願意讓備受疼愛的妹妹與如此嬌弱的嬌軀承擔起那麽重的責任,而且這個責任還伴隨著重重的危險,稍有不慎,想想天定一族的下場,難道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親妹妹被人剝皮放血,成為一些禽獸不如的人類口中食物嗎?可是,他又沒有辦法堅定地阻止她,因為他知道,百年了,天定一族僅存下來的族人們已經等待他們的新任族長百年,身為身體流淌著天定一族血脈的人,他無法自私的隻考慮著自己的親人而視他人的性命與不顧;因為在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這些年,其實連他自己都畏懼著自己的身份會被他人知道,連他都如此恐懼,更何況是那些生活在暗無天日之中的族人們,他們又該是多麽害怕,多麽彷徨,多麽期盼著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將他們帶離絕望。
但,他怎麽都想不到,那個備受期盼的人會是他的親妹妹;此時此刻,他該是埋怨老天的安排,還是該痛罵命運,為什麽就不能讓他善良的小妹活的普通一些?為什麽要給她這麽重的擔子,讓她瘦弱的身板一肩挑起?!
楚赫臉上的痛苦之色也深深地燙疼了楚星月的心,她知道,這個護妹心切的兄長一定是又在擔心心疼著她了,不然,還能有什麽能能夠如此折磨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