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從一百二十年後來的?”
城堡外的大雨下個沒完,烏雲密布,硬生生把本該明亮的上午渲染成了黑夜。
吃過早餐的林灼坐在床邊,麵前是曲起一條腿坐在地上,背對著她給光明教寫信報平安的巴德爾。
林灼的手腕上綁著好幾根發帶,一隻手拿著梳子,一隻手捧著巴德爾齊肩短的銀發,手法粗暴地給人梳了個亂七八糟的衝天髻。
因為巴德爾頭發長度不夠,也因為林灼沒綁緊,一縷銀發就這麽從頭頂落下,垂到巴德爾臉頰邊,掃著皮膚輕輕晃動。
“阿斯莫德是這麽說的。”巴德爾將蘸水筆伸進墨水瓶,金屬筆尖沾滿墨後又在瓶口過了兩下,才重新落回到紙麵上,書寫文字。
他幾乎不用怎麽思考,就能寫出一封內容正好用詞恰當的書信。
所以寫信的時候,他還在細細回憶阿斯莫德對他和阿比斯說的話,思量這其中有幾分可靠。
阿斯莫德之所以會把林灼記憶裏的未來告訴他們,原因很簡單:這位早已習慣隱居的魔王看到了未來獵魔運動的慘狀,因此對自己的女兒與同族能生活在陽光下的未來有了執念,想要趁一切還未開始,提前登上巴德爾這艘船。
且因為索菲婭的關係,魔王與如今的皇室仇恨不小,巴德爾推翻皇族自己稱帝,這個過程他無論如何都想參與一下。
為了避免日後產生誤會,阿斯莫德還坦白了自己和精靈公爵的兄弟關係。
阿斯莫德並沒有張口就獻上他全部的忠誠,因為他確信他與克洛裏斯之間的兄弟情沒那麽容易被斬斷,同時他也願意為巴德爾效勞,提供巴德爾所需的幫助,讓這個國家走向他所期望的未來。
至於未來帝權與議院之間的矛盾,說實話,阿斯莫德隻在乎自己兄長的性命,並不在乎自己兄長手中能掌握多少權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