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明白了。
原來神族的信徒——那具長得像費德裏科的人偶就是費德裏科本尊,他不僅沒死,偷走了被送回學校的雷龍龍骨,還與某個地下研究所有著密切的關係,而那個地下研究所,很可能跟第六世界裏把她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地下研究所是同一個。
布滿符文的天空城內並不會出現極端天氣,長勢喜人的綠植隨微風輕輕晃動,蒲公英四散飛舞,拂過林灼的裙擺。
林灼在第一次穿越時空之前,並未接觸過相關的線索,她不知道荒蕪之地第五層困著神族,更不曾遇見過長得像費德裏科的人偶,至於自己是否在霍普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口中聽到過類似的存在。
或許有,又或者沒有。
記憶混亂的她早已經記不清細節,她隻記得自己在離開霍普孤兒院後,被帝國監管了將近一年。
在那一年裏她作為當事人協助調查,等她恢複自由,地下研究所已經被一網打盡,相關的卷宗涉及研究資料被列為機密,除了最高法院,隻有帝國研究院有資格申請調閱。
她沒看過卷宗,自然也就不知道地下研究所內部具體是個什麽結構,更不會知道其中有沒有一個擅長幻術的人偶。
如今她知道了,原來害她遭遇這些的背後,藏著被困於荒蕪之地的神族。
“祂們的目的是什麽?”林灼問,不為別的,就是如果有機會,她想去算算這筆賬。
巴德爾:“不知道。”
林灼:“……?”
巴德爾眼簾微垂,這是一個禮貌性收斂情緒的小動作,卻因為天生上挑的眼角與漫不經心的語調,泄露出他對同族的輕蔑:“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空管一群被困在荒蕪之地等死的墮神。”
這是巴德爾的說法,晚上阿比斯向林灼坦白:“不是沒空,是去不了。”
皇帝陛下的臥室內,林灼背靠著墊高的枕頭,手裏拿著一冊畫本在紙麵上塗塗改改,而這間臥室的主人之一阿比斯則像隻大狗狗一樣趴在林灼懷裏,微卷的黑發蹭在林灼頸邊,賣半身賣得十分痛快:“融合失敗後,曾經被我們丟棄的神格又長了回來,但是很小,長得也非常慢,到現在也就才一點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