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宛計劃一番, 還未找上楊正殊,守在霜州城外的巍軍便先撤了兵。
楊正殊正憂心晸京城中的妻女,便接到聖上口諭, 回京與另一支巍軍會合。
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到帳中傳口諭時,趙參軍也在場, 待小太監離開, 他才湊到楊正殊身旁, “皇上終於鬆口了?”
楊正殊微微頷首,“許是想明白了,南蒼軍快打到晸京,再不調兵回去, 打下青牛寨也沒用。”
趙參軍聽罷點點頭, “再說,我們打不下青牛寨, 留在這, 也隻是損耗兵力罷了。”
楊正殊歎了口氣,“說來心中有愧, 我們在外侵擾許久, 霜州城也不好過, 再耗下去, 也隻是兩敗俱傷。”
如果可以, 他也不想與崔將軍交惡。
“這個將軍放心, 前幾日我們截下一名從霜州城出來的行商,審了兩句,裏頭的百姓個個生活富足, 不愁吃穿, 偶爾還能去戲樓看皮影戲, 過得比我們滋潤多了。”
“……”
百姓都是暖衣飽食,崔將軍應當過得更好,看出來了,人家壓根沒把他們當一回事。
敢情這趟剿匪,吃虧的隻有他們這隊剿匪軍?
楊正殊默了默,開口道:“傳令下去,整理行裝,即刻返京。”
霜州城外的哨塔上,一名哨兵舉著個竹筒眺著巍軍的方向。
旁邊一個刀疤臉哨兵扒拉了他兩下,“這個叫望遠鏡的東西真有那麽神奇?你借我瞅兩眼。”
哨兵拍掉他的手,“別鬧,看漏了敵軍動向,小心崔將軍拿軍棍伺候。”
他也是才拿到手,正研究呢。
刀疤臉不滿,“就一下,礙不了什麽事。”
“行吧,你盯緊些。”
竹筒從一隻手交到另一隻手上。
刀疤臉哨兵端起望遠鏡,學著閉起一隻眼,透過磨得光滑透亮的鏡片,看過去,瞄到巍軍幾十頂營帳。
“嘿,神了!什麽東西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看那個守兵還在剔牙。也不知道溫姑娘是哪裏來的奇女子,前前後後做了那麽多新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