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色眼睛盯著迪尤爾半晌, 淩墨緩緩扭頭，作勢要離開。
“啊，等等等, 我錯了。”
迪尤爾連忙拽住淩墨毛絨絨的後腿, 誠懇地表達自己的錯誤。
與淩墨對視，迪尤爾心生希冀：“你是來救我的嗎？”
淩墨剛才那出場陣勢, 隻要不是傻子, 都會知道淩墨絕非一隻普通的……狗。
淩墨心說是的，但迪尤爾剛剛不經意說的字嚴重傷害到了他，現在的他已然沒有半點救人的欲望。
無言地撇了一下迪尤爾, 在迪尤爾哀求的目光下, 淩墨的爪子搭上他的膝蓋。
“低下頭。”
屬於人類的嗓音落入耳中，迪尤爾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狼：“淩墨？”
“嗯。”
淩墨輕輕應了一聲。
“你低下頭，我幫你恢複人形。”
少年清越的聲音輕柔而溫和, 引得迪尤爾不知不覺便相信了淩墨, 等到按照淩墨的吩咐低下頭，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 連尤光這個神明都對他的異化沒有辦法, 淩墨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這個想法剛一升起, 一隻毛絨絨的爪子就抵上迪尤爾的額頭。
淩墨目露歉意：“接下來的過程，可能會有點痛苦, 你忍忍。”
迪尤爾剛想說自己不在意,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 一陣劇烈的疼痛便從身體內部迅速蔓延開來。
迪尤爾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蒼白, 冷汗從他額頭落下, 不過數秒時間, 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所浸濕。
身體裏仿佛有什麽正在被抽離。
但那東西早已與迪尤爾融為一體，因此抽離的過程變得格外艱難，迪尤爾就覺得身體內部好像有一柄利器正在不斷翻攪著，硬生生地把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從血肉中分離出來，到了最後，迪尤爾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迪尤爾痛苦，淩墨這邊也不好受，整個過程，他需要格外集中注意力，不能有片刻的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