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在層層戒備中走入屋內。
他掀起眼簾, 發覺窗外有不少能力者藏在隱蔽的角落裏。
“怎麽了?”
見淩墨不繼續往前走,溫文樂回頭,他詢問淩墨, 眼中充斥著審視的光, 雖然答應帶淩墨來見溫文舟,但顯然, 溫文樂還沒有徹底相信淩墨。
淩墨篤定, 一旦自己表現出任何不對勁,溫文樂必然會卸下此時溫和的偽裝,第一個對他動手。
“沒什麽。”
淩墨收回目光, 他神色鎮定:“溫老師, 麻煩你繼續帶路吧。”
見淩墨沒有其他動作,溫文樂隻好暫且斂去眼中審視,他點頭,又繼續帶著淩墨往前走。
淩墨若無其事同溫文樂攀談:“溫老師, 溫文舟這幾天一直都在這裏嗎?”
溫文樂撇了淩墨一眼, 這個問題很普通,並非不能回答, 但聽見淩墨這個問題, 溫文樂卻先是沉默了很久, 才輕歎一聲,說不出是憂愁還是無可奈何:“是。”
淩墨打量著周圍, 越往深處走, 他便越感覺難以調動能力, 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壓製住他, 淩墨心想, 這裏的建築應當用了特殊材料, 能夠讓能力者無法使用能力。
溫文樂沒有再同淩墨說話,兩人一前一後往前走,除了腳步聲,四周異常沉悶,這裏一切都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淩墨終於領悟到溫文樂剛剛為何而歎息,他想起方才在外麵見到的那些能力者,越發覺得這個地方就像一個牢籠。
一個為某人而打造的牢籠。
而設計牢籠的人,大概覺得屋裏那人連人都算不上,他生來便是怪物。
能夠給所有人帶來威脅的怪物。
怪物被鎖在牢籠裏很正常,因為人類向來憎恨、厭惡、害怕怪物。
淩墨忽然有些能夠理解溫文舟先前為什麽那般瘋癲,畢竟在溫家這種環境裏長大,「不正常」倒成為了一種「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