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砰砰狂跳,將三張重疊的畫分開,然後又重合在一起,原本各自不成畫的線條在重合一起後變成靈動的山川河流。
這幅畫的畫法他熟悉。
前段時間,他和哥哥撒嬌,讓哥哥畫了一幅山水給他,那幅畫也是用這樣方法——分開各不成畫,重疊在一起才能看清楚畫的是什麽。
哥哥說過是他師父交給他的,其他地方很少見。
怎麽鹿與寧也會?
還有他為什麽怕這幅畫被其他人發現?
夏易謙眼睛眯了起來,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該不會——
他心裏冷笑一聲。
鹿與寧怎麽敢?
夏易謙眼睛動了動,他不疾不徐的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中滑動,冷笑著將微信頭像改成畫卷的一角,給鹿與寧發送好友申請,並將備注信息改為——
“我知道你做了什麽。”
這個手機號是他離家出走前搞來的號碼,沒有人知道這個號碼屬於他。
幾乎是立刻,鹿與寧通過他的好友,發來一連串的信息——
“你是誰?”
“畫為什麽在你這裏?”
“予安是你嗎?”
“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你別告訴楊伯伯好不好。”
黑暗中,手機屏幕的光照亮夏易謙的臉,他臉上帶著微笑,但是淺棕色眼眸卻是冰冷的如同寒潭。鹿與寧的一連串信息幾乎是不打自招。
猜測被證實,憤怒充斥了夏易謙的腦海,鹿與寧怎麽敢?怎麽敢將哥哥的畫據為己有——
他冷笑著將手機關機,沒有回鹿與寧任何消息,一想到鹿與寧現在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的樣子。
夏易謙內心就有種報複的快感。這是鹿與寧應得的——這僅僅是開始而已。
他低頭溫柔看著手中的畫卷,用指腹將畫卷因剛剛掉在地上而沾上的灰塵抹去,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懷裏,厭惡的將鹿與寧背包隨地一扔,踩著背包,翻過窗戶,哼著歌,繞過監控,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