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予安覺得他可以試一試的。
他很少有想要強烈去做什麽事情的衝動。
而此刻他明白了《雪行寒山圖》這幅畫在顏老心中的重要性,也明白了這幅畫在莫因雪心中的與眾不同。
他迫切的想要幫他們做什麽。
李老頭在書畫修複方麵很厲害,但是可惜,在予安認識他的時候,李老頭的眼睛已經毀掉的差不多,多年不再出手。
但是他曾經聽李老頭說過,血跡是可以祛除的。
李老頭留下的書可能有過記載。
鹿予安看著照片上被標注出來的密密麻麻數字又轉向旁邊厚厚的檔案,顏老的身形在燈光下已經開始有些佝僂,對於他這個年紀的老人,這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下定決心說:“我來幫你。”
顏老心裏一鬆,隨即又拒絕道:“予安,你馬上就要高考了——”他做這套方案確實很吃力,他的幾個弟子都各有各的事業,也不讚成他一把年紀還去操勞《雪行寒山圖》的修複項目,因此顏老也不想讓他們插手。
可予安每天認真看書學習的樣子,他也是看在眼裏的,高考可關係予安的一生。
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耽誤予安。
但這一次,向來乖巧的予安格外堅持。
“這幅畫不僅僅是你的執念,也是爺爺的執念。”鹿予安卻有自己的想法,他並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在很長一段時間,王茹優柔寡斷的時候,他要替王茹和樂樂做決定。
他向來也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
他是很想要去大學,但是上大學和《雪行寒山圖》孰輕孰重他是可以分得清楚的。
而且上一次期末考試,他的分數已經到了一本線,宋老也說,隻要他堅持練習素描速寫,校考也是手到擒來,不成問題。
何況還有推優。
“予安。”顏老眼中欣慰,他不止一次地在心底慶幸和釋懷,幸好師弟在最後幾年找到了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