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間之中,許大夫皺著眉頭給花虔把脈,良久,他收了手將鋪在花虔手上的帕子取下疊好。
“魚姑娘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聽到這話,眾人才鬆了口氣。
原本他們聽到消息說花虔居然真的快要將水缸倒滿,弟子們都跑到廣場圍觀湊熱鬧。
沒想到花虔忽然暈倒,躲在暗處的眾人連忙跑出來,就見她的臉色蒼白,右腳腳踝滲出發黑的血跡,整隻腳已經腫得慘不忍睹,像是被毒物所咬。
許大夫拎起藥箱吩咐道:“方才我已經給她清了毒瘡,隻是蠍毒入體時間已久,再加之她過於勞累,毒素蔓延較快。如今魚姑娘體內尚有餘毒,還需開些藥方調養,這段時間需要好生靜養,不宜多動。”
玉律感激道:“多謝許大夫,我同您去抓藥。”
見花虔已經無恙,女子閨閣不便多帶,送她回來的弟子也盡數散去,隻留下聞訊而來的唐瑾。
他走到床邊,看著花虔用繃帶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右腳,微啟薄唇。
“蠢。”
閨房之中,安神香的味道飄散滿屋,唐瑾瞧著**昏睡的少女。
她此時麵色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仿佛夢中也無法安生。
唐瑾撩開衣擺坐到床邊,細瞧著她輕皺的眉頭下闔起的雙眸。
這張臉的確算得上是美人,十五歲的年紀,五官雖然還未完全舒展開,但已經有驚豔之相,難怪玉機門的弟子們私底下都喜歡偷看她。
可如今這雙眼睛閉上,唐瑾便覺得原本奪目的麵容暗淡不少,像是具毫無生機的死人一般,同他在驛道初見她時一樣,空有皮囊,望之無味。
四下無人,他便一條腿隨意的盤在床邊,單手撐著下巴望向花虔許久,越瞧越能挑出刺來,覺得這麵容真是讓人討厭,還未有他長得好看,不知怎麽就配得上美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