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羅枝無法將方才的含笑殺人的唐瑾與她印象中溫潤如玉的少年聯係在一起。
她幹嘔幾聲, 竭力將腦海中惡心的畫麵揮散。
自小崇拜的形象徹底顛覆便讓人一時無法接受。
嶽羅枝有些茫然地望向四周。
她原先想要偷偷溜去寬慰唐瑾,可如今卻根本不敢再見到唐瑾,一時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嶽羅枝漫無目的地走在後花園中, 神不守舍間經過假山拐角撞到一個迎麵匆匆而來的身影。
“哎呦。”
來人驚呼一聲。
他走得著急, 手中的花盆差點被撞飛出去, 連忙緊緊抱住,見花盆無恙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差點就白費功夫了。”
嶽羅枝望向麵前的清秀的麵孔覺得有些眼熟, 卻一時沒想起來是何人。
倒是那人見到嶽羅枝訝然笑道:“嶽小姐, 您這次又是急著去哪?”
嶽羅枝上下打量著他皺眉道:“你是誰?”
那人抱著花盆彬彬行了一禮, 溫聲道。
“在下沉逸之,是玉機門弟子。”
*
另一邊寂靜昏暗的祠堂內, 排排燭火搖曳似舞。
唐武負手而立,望著高桌之上的塊塊牌匾眼中晦澀不明。
魚清文夫婦的音容相貌尚在眼前,可斯人已去, 他卻連他們唯一的血脈都無法保護好。
這些日子江湖流言紛亂,竟然說魚虔是魔教聖女。
細細想來,來到玉機門之後的魚虔的確跟魚兄曾今來信所提性格有所不同。
她熱衷習武且毅力驚人, 為人機靈長袖善舞,極其擅長察言觀色, 而且酷愛鑽營各色稀奇古怪聞所未聞的菜係, 掌勺熟練絲毫沒有閨中文秀的作態。
唐武當初雖有疑惑, 但魚虔的長相同魚清文夫婦有七成相似, 尤其那一雙梨渦, 同魚兄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地, 絕非易容可得。
唐武思忖良久卻不得解。
難不成當真是魔教中人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