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不用內侍多說,娜珠爾也都明白了。
馮執素竟然有孕了?!又是趁她不在王府的時候?
終歸是她太自信了,娜珠爾追悔莫及,居然讓這群女人找到了機會去接近王爺,倘若那時她在府中,還有他們什麽事?
想到這裏,娜珠爾回頭問了闌若一嘴,“方才你攔下的那個侍婢,是不是那楚國女人借口自己身子不適來邀寵的?”
無怪娜珠爾會這麽想,實在是前車之鑒太多了,從前周晚瞳還在府裏時便想破了腦袋找法子邀寵,有幾次便連娜珠爾都糊弄過去了,吃過幾次暗虧後,娜珠爾心中便愈加厭惡工於心計、矯情做作的楚國女子了。
未料這一次闌若卻是搖頭,“那侍婢似乎隻是跟著內侍將禦賜之物送還王爺。”說到這裏,闌若也嗤了一聲,“算她識相,知道這大楚皇帝禦賜的寶貝她是承受不起的,那些個沒眼力見兒的奴才送錯地方後,她巴巴地就叫身邊的貼身侍婢送回來了。”
娜珠爾聽著點了點頭,然而目光卻慢慢落到了靜靜安置在一旁的木匣上。
那木匣通體泛著華貴的沉木色澤,間或有祥雲金紋鐫刻其上,開口繁瑣。
——
阮煙羅醒過來時,恰見楚行南以手支頤、雙眸輕闔,整個人斜斜地倚靠在拔步廊上,英挺的鼻梁在臉龐上割出一道陰影。
她慢慢伸起手來,鬼使神差地輕輕撥過男人眼下濃密的睫毛。
還不等她回味過滋味,阮煙羅的手豁然被溫熱的大掌握住,那雙線條優美的桃花眼也在不知何時睜開了,正定定地望著她,流轉著淡墨的瞳仁此刻像是一汪漩渦,不知不覺便要被他無心間流露出的多情卷入。
“醒了,身體感覺怎麽樣?”男人晨起的嗓音還帶著微微的啞,可就是在這近乎耳語的音量當中,阮煙羅聽出了他聲線中難得的、過分流露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