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要江才人小小的吃了一點苦頭。
這話說的刺耳,蘇皎皎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往寒香殿的門前瞧了一眼。
駐足在筠霧館的門前稍稍停了一會兒,蘇皎皎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溫聲說著:“江才人杖責後還沒去探望過,我與她同住一宮,不去看看倒是我的不是了。”
魚瀅抬眸看她一眼,立刻上前扶著她的手低聲說:“是。”
蘇皎皎悠然走向寒香殿,江才人的貼身侍女聽春正端著一盆血水黑著臉從屋子裏出來。抬眼見是蘇皎皎,聽春的臉上頓時浮起不滿和嫌惡,既不停留也不行禮,直直從她身側經過,啐了口:“我呸!”
在江才人受刑之前,聽春是萬萬沒想過這個同住跟她們在雲華宮三年,一向膽小怕事的蘇皎皎也敢有攀高枝的能耐。她先是求了宓妃讓江才人受了三十大板,害得她們這些下人也不好過,如今又聽說她竟坐上陛下的禦輦同入春日宴。
聽春雖是婢女,卻一貫是不將蘇皎皎放在眼裏的。
這三年向來如此,就算如今她投奔了宓妃也還是如此。不中用的人怎麽都是不中用的,不過空有一張臉還過得去罷了!
這宮裏又何曾少過美人,竟還敢有這樣的癡心妄想,真是不自量力!
聽派去探消息的宮女說春日宴上出了紕漏,活該!真是大快人心!
想到這,聽春端著一盆血水猛潑到大樹下,挽起袖子看向寒香殿前站著的蘇皎皎,冷笑一聲:“喲,蘇選侍如今來寒香殿做什麽,貓哭耗子假慈悲,小主可不想見你!”
她撇著嘴不屑地瞥了眼蘇皎皎,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準備去太醫署給江才人取些止疼的藥來。
蘇皎皎站在寒香殿前靜靜地看著,心中十分平靜。
說白了,她也不在乎聽春說什麽。
一個粗淺無知的宮婢而已,不配她有一絲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