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給你上藥。”
沈淮低眸看著拜倒自己身前的蘇皎皎,不覺想起晨起上朝前,她眼角含著淚偎在自己懷中的模樣。
楚楚可憐,媚態叢生,隻稍一回想,他便有些喉頭發緊。
虛扶她一把,示意免禮,沈淮這才先一步往裏屋走。
粗略掃了筠霧館一周,沈淮眉頭微微一皺。
筠霧館地處偏遠,裝潢十分素淨簡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蘇氏容色絕豔,閉月羞花,這筠霧館除卻名字動人,實在跟她不相配。
何況,他自登基以來,政務繁忙,許多朝政之事他事必躬親。除卻必要,他一向沒時間,也沒興趣主動去看望哪個妃嬪。
難得覺得蘇氏貌美又與眾不同,起了興致來看望,誰知從太極殿到雲華宮,竟要走上個把鍾頭。
路途漫長,走得人耐性全無。
沈淮撩袍坐上主位,散漫地問了句:“你如今是美人的位份,是該遷宮到偏殿了。內侍省的人安排到什麽日子了?”
蘇皎皎乖順地坐在下位,說著:“具體日子妾也不知,想來就是這幾日了。”
說話的時候,她“不經意”伸手捋了下鬢邊的碎發,袖口寬鬆,隨著她動作露出一截如雪皓腕。小臂與袖口相交處隱隱約約一片青紫痕跡,叫人難以忽視。
這痕跡是怎麽來的,始作俑者豈會不知。
沈淮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忽而開了口:“朕賞你的玉肌膏用了麽?”
蘇皎皎怔了一瞬,頓時便懂了他在說什麽。她覺得羞,臉上頓時浮起淡淡的粉色,嬌怯的微微偏頭過去,軟著聲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後回來便先安置了宮人,想著……”
“想著入了夜再塗……不然……”
“不然什麽?朕不是說了免你今日請安。”沈淮被她嬌怯模樣取悅,拍了拍身側,嗓音帶了點啞,“過來。”
魚瀅和魚靄本低著頭侍奉在側,見此情景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筠霧館內隻留帝妃二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