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勉強任何人。”
她那一眼隱藏的很好, 若非沈淮無意間瞧見,還以為她果然是表麵上那樣舍不得他走。
瞧了蘇皎皎一眼,卻並未發作, 隻是嗓音有些發沉,說了句:“你先回瀛洲玉雨, 朕去看望宓妃。”
蘇皎皎還不知自己暴露,仰起纖弱脖頸, 楚楚可憐道:“妾不能去看宓妃姐姐嗎?”
沈淮淡聲說著:“宓妃見紅,四處忙作一團, 你去了反而礙手礙腳。”
見如此,蘇皎皎便福了福身, 一幅不舍模樣:“那皎皎先行告退。”
玉玲瓏內上上下下忙成一團, 隱約可聞宓妃的痛苦的低吟。
遠遠地便能聞見熏艾的味道,一湊近,有宮女端著一盆血水從屋子裏出來。
沈淮淡蹙了眉頭,在一聲“陛下駕到”中邁進門檻, 便見到從裏屋急匆匆走出來的虞靈。
虞靈見是陛下, 頓時喜極而泣,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立刻跪下行大禮, 顫聲道:“奴婢給陛下請安,您可算來了, 娘娘情況不大好, 還求陛下救救娘娘!”
比起虞靈的緊張惶然, 沈淮沉穩地多, 沉聲道:“林太醫呢?”
虞靈頓時淚如雨下:“林太醫正在裏頭為娘娘施針, 說若是……若是這一計不成, 娘娘的胎說不定便保不住了……”
沈淮正要進屋,林太醫正好從裏屋出來。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見是陛下,急忙跪地請安:“臣——參加陛下,陛下萬安。”
“宓妃的胎如何了?”
林太醫小心翼翼地瞧一眼裏屋的方向,說著:“宓妃娘娘的脈象駁雜虛弱,胎象極其不穩。娘娘自有孕起便不大順利,如今懷胎五個月餘,已經十分顯懷,正是最為不適之時,加之此時舟車勞頓,難免傷胎見紅。臣已經為娘娘施針穩固胎氣,暫時保住了胎兒,可娘娘的情況已經十分為危險,需得靜養,不宜操勞,心境平和。若能好生養著,一段時日後也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