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妃娘娘的暖玉枕。”
聽到這話, 蘇皎皎藏在披風下的手情不自禁地摳緊,指尖用力到褪了血色發白。
她竭力保持著冷靜,看向侍衛驚惶自責的模樣卻沒有感到意外, 隻覺得心中一片冰涼。
淺夏會死跟她剛才猜想的一般無二,她隻是有些驚訝, 死得竟然會這麽早,甚至還沒有撐到受訓處。
唯一的線索斷了, 沈淮的心頭頓時升起一陣怒火,厲聲斥責道:“廢物!”
“把他們拖下去, 杖十五!”
麵對陛下的怒火,皇後就顯得冷靜多了。
她瞧了眼天色, 溫聲規勸:“陛下, 臣妾有一言。”
沈淮正值暴怒,聞言,刮了眼皇後,強壓了怒火, 聲沉:“說。”
她福了福身, 嗓音溫和,十分善解人意地說著:“今日本是珍嬪的生辰, 卻遭人陷害, 平白受了驚嚇,臣妾也覺得痛心。可謀害大皇子一人的幕後黑手尚未查明, 今日天色已晚, 陛下也得仔細身子才是。”
“事已至此, 唯有讓殿前司的人加緊排查以找出凶手。陛下事務繁忙, 明日又有早朝, 陛下還是早些休息吧。”
此時夜已經深了, 淺夏已死,披香殿這邊的事無異於一樁無頭懸案,蘇皎皎便是再清楚這事是皇後所做,卻也沒有證據。
隻能眼睜睜看著皇後泰然自若。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皇後企圖栽贓嫁禍給蘇皎皎的計劃最終被她識破,未能得逞,眼下的危機暫時被她躲了過去。
但今日大皇子的事隻是個開頭,往後的路,會更加難走。
沈淮未作聲之時,蔡山轉頭看了眼天色,也開了口:“陛下,皇後娘娘言之有理,如今天色已晚,說不定等明日一早,便有結果了。”
蘇皎皎垂下眉睫,顫聲說:“陛下珍重龍體,皎皎有魚瀅陪著,無礙的。”
眾人此時統一口徑,沈淮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