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元滿臉驚愕的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就像是孩童在外受了欺負,第一時間要找家長一樣。
張青雲臉上也同樣震驚,他們父子倆並未真切的打聽過當夜踏破天極宮的具體情況。
因為實在是沒來得及啊。
從牛棚裏回到長俠館後,天都快亮了,匆匆沐浴更衣用飯後,隻是合了合眼,就又起身往瀟湘畫館趕去。
他們沒想到一夜之間能發生那麽大的轉變,一心隻把注意力都放在南清弦身上,下意識忽略一個婦人能幹出來的成就。
這才導致了此時此刻的.....貽笑大方!
張青雲一把將張博元拽到身後,徹底跟上坐的人撕破臉:“不知教主今日到場,所為何事,難不成隻是為了一介婦人出頭?”
南清弦當即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聲線涼涼:“郡主與本座夫妻同心,本為一體,為何不能替郡主出頭?”
不等張青雲說話,南清弦又繼續張口。
“不過,眼下本座已經不想追究此事了,因為,你的兒子還不配與我相爭,他沒那個膽量。”
不配與我相爭,他沒那個膽量。
這句話,重重的錘在張博元心口上,他似乎知道為什麽以他蜀南劍莊少莊主的名頭,卻勾不動景鈺的心了。
他這一生的膽氣,早就被自家父親給磨光了。
同樣都是肩負重擔,南清弦如一根青竹般破土而出,而他就像一棵不知名野草,被重擔越壓越低。
怨不得旁人。
想明白了這一點,張博元心如死灰,徹底沒了聲音。
而張青雲卻還在叫囂著,他吹胡子瞪眼:“你的話,恕老夫不敢苟同,我博元自幼飽讀詩書,名家教導,江湖上盛傳的好名聲,如何不配與你相提並論!”
黎梵看了半天熱鬧,此刻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嗓音幽幽:
“草雞與鳳凰,如何相提並論,張莊主,你兒子的翅膀,早被你親手修剪的如同草雞一般,你卻偏要草雞翱翔九天,癡人說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