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對錯。
雲姨隻說,唯恨情郎哥寧願孤身走上絕路,也不把她帶走。
此中原由,無非是怕給家門蒙羞。
兩人之間早已不複從前,卻都各自割舍不下,最終才鬧成這番模樣。
我當時拿下她手裏的酒杯,問她:“若是真想死,你怎麽不自己追隨他去?”
她是這麽回答我的。
“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呢,我得留著這條賤命報仇。”
雲姨是個有手段的,情郎哥的父親,就是當前月雲坊的幕後東家。
她隱姓埋名來了這裏,其中怎麽驚險怎麽艱難,都不必再說。
“反正啊,最後是他們家破人亡,而我還活的好好的,不僅好好的,我還要在他的地盤,以我髒汙的身子,日日摟著他兒子的骨灰入眠。”
這種傷人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讓我覺得十分舒爽。
雲姨說的對,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
丟臉也罷,沒骨氣也罷,受辱也罷。
隻要能達到目的,那就是暢快的!
於是,我與雲姨一拍即合,決定報仇。
這一年,我十四歲了。
幻功學成後,我們開始計劃怎麽才能把報仇的路,縮減到最短。
那一定要搭上一個身份貴重的人,至少是能跟蜀南劍莊抗衡的人。
我開始在雲姨的幫助下,建立花澗穀。
最初,門下都是風塵女子,從各個青樓裏尋來的。
我有一身好武功,我幫她們殺了負心漢,作為報酬,她們為我做事。
比如,去陪達官貴人們喝酒,套話,收攏江湖上的消息。
慢慢的,門下也開始收身家清白的姑娘,學武功,為我所用。
在這其中,我也是要付出些東西的。
比如說,身體和臉麵。
一個蜀南山城的小青樓,想搭上更大的線,就要養出來個名噪天下的花魁。
那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