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皇宮門前,遠遠瞧見過這種齊胸襦裙的樣式。
裙子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全都是血,摻雜碎肉。
還混合著泥土碎草屑,糊成一團,不用湊近就能聞見腥臭味兒。
其實她當時已經快十一歲了,隻是我以為她八九歲,太瘦小。
但就是這個髒兮兮的小丫頭。
她從野狗嘴裏奪下一隻肉骨頭,大口嚼著殘肉。
我看著那骨頭,有些後背發涼。
那似乎是野狗從哪扒拉出來的死人手臂。
但顯然啃肉那丫頭是餓急了,一邊吃一邊紅著眼眶。
卻沒掉眼淚。
她胳膊上被野狗咬出來的傷口,還在溢出新鮮血液,一滴滴落在林中土地上。
而野狗被她用樹枝從狗眼裏戳進去,這會兒已經沒氣了。
我就那麽抱著胳膊,坐樹枝上看著她。
我已經看好一會兒了,從她跟野狗撕打就開始看。
我覺得這小丫頭是個狠人啊。
在她艱難嚼第二口死人肉,正要咽下去的時候。
我摘下一片樹葉打在她喉嚨上。
看著她趴在那裏,把嘴裏和胃裏並不多的殘肉都嘔了出來。
除此之外,連一口清水都沒往外吐。
她胃裏是空的,空到隻剩夾雜著血絲的胃液。
我扔下兩隻燒餅到她腿邊,是包著油紙的,半熱不涼。
她抬頭看著我,眼裏幾乎沒有活人的情緒。
冷意森然。
就像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一樣。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撿起香噴噴的酥油燒餅。
她連外麵的油紙都沒顧得上撕掉,硬是用牙撕扯開。
狼吞虎咽啊。
很快就把倆燒餅吃的連油渣都不剩。
我也沒問她是誰,有沒有家人,接下來想怎麽活,這些問題都是廢話。
“跟不跟我走?”
一個看起來才十歲的小丫頭,很認真冷靜的思考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