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把這種無法掌控的情緒,歸咎於自己太閑了。
他沐浴更衣,換下被雨水染髒的衣裳,隨後又一頭鑽進書房裏。
管家在窗外路過,心疼的直搖頭。
自家丞相也太勤勞了些。
日常真是一點閑暇的時間都不留,一心全撲在國事上。
有這樣的丞相,真是他們的榮幸。
這就注定那安遠侯世子,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
離與安樂約好的賽龍舟遊湖還有三天。
錢懷瑾總算是把一艘畫舫布置好了。
此刻已經是傍晚,他站在陽春湖畔,看著靠岸停放的畫舫。
“哎,再等一會兒,等到天黑了就點燈試試,可別等本世子用的時候哪兒出什麽差錯,否則爺要你們全紮湖裏喂魚去。”
“哎是,您就請好吧。”
傍晚的湖邊,落日與晚霞交映,時至深秋,晚霞便更絢麗奪目些。
錢懷瑾正坐在岸邊支好的茶桌邊,百無聊賴的嗑瓜子兒。
心說。
這等美景,要是能有個美人兒相伴,那就......
“懷瑾兄!我就說近日不見你往碧霞館來,定是得了新的趣兒,怎麽學起文人跑這兒吸風了。”
錢懷瑾肩上多了隻胳膊,鼻息間是這人身上常年帶著的酒香味兒。
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了。
碧霞館的東家,墨陽公子。
他挑了挑肩膀,隨口應聲:“忙的沒空去,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墨陽順著他抖肩的力道,把胳膊收回來,直接熟稔的往旁邊椅子上坐下。
錢懷瑾這才把視線落在眼前人身上。
淺紫色的繡花錦袍,招搖又騷氣,一張臉長的雌雄莫辯,小白臉一樣。
引得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甚至賣炊餅的商販都得盯著這邊看。
“我說,你都快二十四了還不成親,瞧瞧這些人看你的眼神,跟餓狼一樣,整天賺那麽多銀子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