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
南清弦肩膀有些僵硬,身後的人仿佛一刻都沒有震驚過,就這麽平靜的替他擦洗。
“不害怕,真男人就得有傷疤啊,白白淨淨算什麽男人。”
“......”
愣了一會兒,南清弦猛地抬手摸上嘴角....他察覺到自己在笑。
“景鈺,你為何不怕?這些,很醜陋。”
擦洗的手停頓了一下,景鈺挑眉,有些好笑的問:“哈,你竟然會在意這點傷疤?”
“為什麽不在意?”南清弦眸中閃過迷茫。
背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昭示著他手上曾經染了多少鮮血,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那些年曾經走過的屍骨血路。
他一直都很在意,也正因為太在意,所以拒絕了白宸說要替他祛疤的請求,因為那是已經刻在心頭的疤。
景鈺沒有察覺到這些,他依舊覺得好笑,抬手朝人光裸的肩頭拍了拍。
“教主啊,每一個英雄身上都得帶點傷,這叫男兒血性,你得知道你是因為什麽留下了這些疤痕。”
“因為....”南清弦有些猶豫。
景鈺自然而然的替他說出來了,並且語調興奮又驕傲。
“因為你一個人成功震懾了整個江湖門派,保護了伏龍教的成功建立啊,你超帥的!這是很有意義的事,不然現在就沒有伏龍教了。”
“......很帥?你覺得我殺了那麽多人,很帥,還很有意義?”
南清弦眼眶有些發熱,指尖扶著浴桶的邊緣都有些發顫,這是他十二歲出山後,頭一次心頭灼熱的仿佛要炸裂開。
耳膜被心跳聲震的砰砰作響,還能聽見身後的人說話聲。
“門派爭鬥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你們這裏....我是說江湖上,江湖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
“如果當初你們輸了,現在住在伏龍山上的還不知道會是誰家門派,有爭鬥就有流血,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