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戰戰兢兢地坐在楚元攸床前,給哼哼唧唧的小王爺把脈,眼角的餘光瞥見身後身側圍了一圈的大陣仗,隻覺老命不保、大限將至。
不應該啊……
小王爺的手腕很燙,比上次診脈明顯燙得多。精神也不濟了,躺在被窩裏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的確不是好兆頭……
“怎麽樣,許大夫?你到底能不能行?”寧茯苓問道。
許大夫猶如驚弓之鳥,艱難地扭頭看向寧茯苓:“寧寨主,老夫恐怕無能為力了……”
寧茯苓臉色陰沉,看得許大夫膽戰心驚。他一直覺得這小姑娘和藹可親,對誰都是笑眯眯的,萬萬沒想到她也會有如此可怖的表情。
更可怕的是少女身後的桌子上蹲著那隻花豹,居高臨下的視線、壯碩的體型、鋒利的獠牙,仿佛都在提醒許大夫,自己距離橫死當場隻差寧茯苓的一聲令下。
老大夫先行示弱:“寧寨主,老夫見識有限、醫術淺薄,實在找不出王爺的病因……照理說王爺隻是淋雨染了風寒,即便有些勞累,以如此年富力強之軀,不可能纏綿多日不見好轉呐。老夫猜測,王爺……是否有什麽宿疾?”
不等寧茯苓回答,穎王府的一個小隊長率先駁斥:“胡說!我們王爺從來沒有什麽宿疾。都是你這庸醫醫術不精,耽誤了王爺的病情,你擔待得起嗎!?”
許大夫差點當場跪下:“擔不起、擔不起,老夫隻是個鄉野庸醫,那裏診過如此身份的貴人……”
“先別衝動。”寧茯苓攔住想要揍人的小隊長,“王爺這個病情走勢確實奇怪……”
藥喝了三天又三天,臥床靜養也好幾天了。楚元攸除了出恭就沒出過房門,連沐浴都因為“容易著涼”而改成了用熱水在屋內擦洗身體。就如許大夫所說,年富力強的小夥子,怎麽會發燒這麽多天不見好轉,甚至找不出病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