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聽沈蘭玨邀請自己一同去沈蘭息宮中, 不由適時作出吃驚神色,不大理解地看向他。她臉上的懵懂像是雲山霧罩,嗓音似玉璧輕叩:“我與他們並不相熟, 貿然前去會不會不大好?”
沈蘭玨聽罷在心中暗罵自己一聲, 停下腳步轉身向她, 很快道歉:“抱歉,是我疏忽了。”
周寅倒十分通情達理地體諒他, 綿軟開口:“沒關係的, 不過能不能請您幫我一個忙呢?”
沈蘭玨正色, 恨不能為她拋頭顱灑熱血:“女郎請講。”
周寅彎了笑眼對他道:“您去時能帶上我的問候嗎?雖然我與他們並不相熟,不大方便過去探望,但到底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我對此非常同情……”
沈蘭玨一愣,麵上更加火辣辣的,為她的善解人意而羞愧, 不由囁嚅道:“好,抱歉。”
周寅安撫他般笑著強調:“真的沒關係。”
沈蘭玨憋了半晌, 最終憋出一句:“周女郎是很好很好的人。”
周寅麵上自然而然地生出緋色,如桃夭般動人。
為周寅認真擇出兩本方便入門《論語》的注疏後沈蘭玨匆匆離去,今日倒無法在躬行樓與周寅共同看書。等周寅已經用了一段時間, 他要盡快去三皇弟宮中探望。
沈蘭玨將書雙手交由周寅, 周寅雙手接過。
他輕咳一聲, 很不舍道:“那我便先過去了,你的話我會帶到。”
周寅認真與他告別:“您慢走。”
沈蘭玨去時一步三回頭, 周寅便抱書站在站在書架前含笑目送他離開。
王栩歪在床裏, 額上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白布, 洇出淡淡血跡。除去麵色過白唇無血色以外他看上去還好, 至少還笑得出來。
見沈蘭息帶沈蘭玨過來,他手肘撐床試圖起身行禮。
沈蘭玨溫和而不失威嚴地製止:“你受傷了,不必多禮。”
王栩順勢重新歪回去,連多推辭一次也不,順水推舟答應下來:“感謝您的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