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般,又是哪般?
沈蘭亭困惑地望著沈蘭息,不解其意。三皇兄這麽說,是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沈蘭息坦**回視,緩緩開口:“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語氣不容質疑。
他說罷不緊不慢起身:“多謝款待,我先回了。”
沈蘭亭跟著起身相送:“我送皇兄——”
“不必。”沈蘭息徑直向外去,他的內侍小跑跟上。
沈蘭息身高腿長,到一顆珠外時周寅正站在階上等轎輦來。
她背影柔弱,是深秋厚重衣衫也掩不住的纖細,極易催生人的保護欲。
沈蘭息腳步未停,目不斜視地自她身邊走過,帶過一陣又清又冷的風。
入宮第一日晉陵公主便邀周寅共進晚膳之事在玉鉤宮中傳遍。
周寅為從一顆珠離開而向沈蘭亭說的話並非托詞,回到清光凝魄她果真取出書看。她供奉的長明燈就擺在平日看書的桌案上,看書時伴著搖曳燭火。
公主送來的是四書,統共四本,分別為《大學》、《中庸》、《論語》、《孟子》。
太苑教四書,既是一種傲慢,也是一種破例。
傲慢在於太苑並不會因為沈蘭亭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而遷就於她,從而專門為她設置課程。破例也在於此。大雍的女子但凡有條件者都識字,多讀的是女四書與詩經之流,四書是不學的,最多是感興趣者翻閱一二。太苑卻要教授沈蘭亭四書,往重了說是有些於理不合。
四書是基礎,能做晉陵公主伴讀的女孩子們都不一般,哪怕過去隻是粗粗看過,用心去學倒也很快。
隻是學會與吃透是兩碼事。
周寅一直捧著書看直到妙華來催:“女郎,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早起。”
次日的確要早起,卯時便要起床洗漱,卯時中太苑開門授課。
妙華一麵支使宮人抬熱水來供周寅沐浴,一麵小聲抱怨:“倒是比在家中起得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