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是個體力活,徹底辦完之後飯點已經過了一些。
紀阮一餓就精神渙散,沒什麽力氣地縮在車後座,旁邊的顧修義倒看不出什麽變化,坐姿依舊挺拔端正。
司機已經被顧修義放了回去,現在是宋嶺親自開車,他扣上安全帶,瞟一眼後視鏡,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走啊老板?”
顧修義看了眼腕表,問紀阮:“想吃什麽?”
吃什麽?
紀阮一下子沒答上來,他餓得什麽都想吃。
顧修義等了兩秒,果不其然沒得到回應。
他幾乎快要對紀阮這種全憑心情的聽話方式習以為常,頭也不抬地伸手去撩紀阮耳邊的頭發。
但這次沒碰到。
紀阮半道截胡了。
顧修義抬頭,他的手腕被紀阮用兩隻手抓著,每根手指很漂亮,顧修義的膚色在大部分男性中已經屬於偏白了,但紀阮依舊比他白出很多,像從來沒曬過太陽。
紀阮抿著嘴看上去有點無奈:“我這次聽見了,我是還沒想好。”
“……”
顧修義收回手,下意識摸了摸手腕:“那你再想想。”
他手腕被紀阮碰過的地方現在還是涼的,顧修義有些心驚,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體溫這麽低的人。
……不過,他原本也沒和多少人有過肢體接觸。
可能隻是因為他自己體溫高吧。
紀阮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琢磨了一會兒,忽然看了眼手機,說:“我想吃炸雞。”
顧修義也在看手機,聞言不鹹不淡道:“別鬧。”
“這……怎麽是鬧呢?”紀阮側過身麵向顧修義,兩手撐在椅座上:“不可以吃炸雞嗎?”
顧修義這才把眼神分給紀阮,意識到這孩子好像來真的。
“不覺得膩嗎?”顧修義問。
“不會呀,”紀阮微仰著頭,大眼睛直勾勾看著顧修義:“嗯……可能吃多了會吧,但我上一次吃還是初中的時候,現在都快要記不得是什麽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