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篡位失败以后

第62章 奴场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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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宋长安只是个无身份无背景无亲友的三无人员后, 奴场管事十分放心,命人把他押了下去。

和叶涟漪等人一起, 送上了一艘灵船上。

灵船极大, 宋长安等人被关在最底层,里面密密麻麻关了一堆美貌奴隶,人人都在低声啼哭, 面露绝望。

许是经历过了一遭, 叶涟漪倒是显得格外平静,她叹息一声“你当时就不该拦着我们。”

宋长安冲她笑笑。

漂亮的眼眸里慈悲而又清醒。

船底不知日夜,宋长安等人被一个个拉出灵船之时,见到日光竟有些晕眩,一时不知已过了多久。

这儿似乎是一座独立的海岛,极目远望,除了黑沉沉的海水便再看不见任何事物。

“快走!”

押送他们的人皆一身红黑相间的劲装,手执长鞭,模样凶神恶煞,叶涟漪事先便同他说过,这被称作奴卒,是整个奴营最低等的守卫, 负责奴隶的日常看管, 脾气暴躁, 经常随意出手惩罚奴隶, 奴隶们敢怒不敢言。

一行奴隶就这样在奴卒们的押送之下,走进了远方的城池。

城池的名字叫做无焦。

修建得却是一派圣洁明亮的风格。

通体浑白,无数道光芒从穹顶落下, 将整个城池照耀得纤毫毕现, 城墙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壁画。

圣洁明媚, 不见一丝阴暗。

却明明是最阴暗污秽之处。

城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手执玉笔,正在一本册子上对前来的奴隶挨个登记照册。

叶涟漪此前同宋长安说过,这叫奴官,比奴卒要高一级,在奴营中负责一些具体的杂务。

奴官手下笔墨不停,很快就轮到了宋长安等人。

“姓名,年纪?”

“宋长安,十八岁。”

奴官将这些记录在册,满脸漠然的递上一枚木牌“这是你的号牌,你是四九八零二四号”

宋长安接过他手中的小木牌“嗯。”

奴官又继续对下一个人重复这般动作。

下一位是个年轻女孩。

她叫林轻轻,十五岁,领了四九八零二五号。

再下一位是叶涟漪,领了四九八零二六号。

进入城内,又被奴卒引入了浣洗池。

宋长安他们挤在闷热狭小的灵船上多日,身上早已脏臭不堪,急需清洗一番。

进了浣洗池清洗过之后,换上了此间奴隶特有的灰色纱制长袍,他们又被赶进了一间大通铺。

大通铺内,都是灰袍奴隶。

二十人一间。

奴官给每人分配了一本册子。

“这是我奴场奴隶总训,明日之前背熟它,不然……”

她冷冷的一笑“你们就乖乖的挨罚吧。”

奴官走后。

房间内传来几声压抑的哭声。

沦落为奴,他们还不适应。

但也有几个奴隶,已经开始忙着翻看这本奴隶总训了。

奴场规矩严苛,他们说要惩罚岂是说着玩的。

那叫林轻轻的女孩咬着牙,好半天才颤抖着手翻开了这奴隶总训。

奴隶总训。

第一条:凡我奴场奴隶,皆应一心一意,忠诚奴场。

第二条:身为奴隶,应收敛**本性,服从奴场。

第三条:奴隶只是一个物件,一切均为主人所有,生死不由自己,不均主人允许,不得自损,违者重罚。

……

林林总总,有数百条之多。

严格规定了在奴营的日常作息,身为奴隶应守的本分。

日常的立姿、跪姿等,还有违反规矩应受的刑罚。

刑罚严峻可怕,单单是看着便令人胆寒。

看着看着,林轻轻忍不住抱紧了自己,无助的哭了起来。

这总则叶涟漪早就习过,所以并没有再看。

宋长安也没有,他身着灰色长袍,十分淡定自如的站在通铺内,四下张望,若有所思。

叶涟漪只当他是心有不甘,在想法子逃出去。

于是上前对他道“没有用的。”

“这奴营位于海岛之上,你身无灵舟,又无踏空而行的本事,只会落入无生海化为白骨。何况奴营守卫森严,每一个奴卒都是修行之人,别说你只是个凡人,就算你是修行者,一样也逃不出这牢笼。”

“接下来的日子,奴营会日日给我们上课,直到泯灭尽我们的尊严,消磨掉我们的意志,让我们彻底沦为唯命是从的奴隶。”

宋长安长长的睫毛垂下“何至于此。”

叶涟漪苦笑“会比你想的……更糟糕。”

第二日。

房间的大门打开。

奴官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里面的奴隶们。

“都随本官出来!”

她居然没来考核奴隶总训,反而是带着奴隶们出去了。

奴隶们大惑不解。

却被奴官带着穿过走廊,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屋舍。

有的屋舍里,几名奴隶被高高吊起,几名牛高马大的奴卒正在用鞭子奋力抽打他们。

有的屋舍里,奴隶们正趴在形状奇特的刑具之上,苦苦挣扎。

有的屋舍里,奴隶们被手脚锁在特制的木枷之上,身体被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有的屋舍内,奴隶们正在用身体的各处夹着笔墨,在一张巨大的画纸上作画。

……

这些奴隶在受着各式各样的折磨与教育,但无一例外不是赤身**,浑身上下不着片缕。

众人看着,各个面白如纸。

带他们草草走了一圈。

带他们见识了各式各样的□□手段之后,确定给他们足够震慑之后。

奴官脚步一停。

对着脸色苍白的众人道。

“昨日我已同你们说过,让你们好好将奴隶总则背熟,现在便是考校你们的时候。一个一个来,若是背错了一个字,那便是拿我奴营的规矩不当回事,必当重惩。”

“就从你开始。”

被抽到的奴隶浑身一抖,在奴官惊人的威慑下,颤颤悠悠的开口了“奴隶总训。第一条:凡我奴场奴隶,皆应一心一意……”

他倒是一副好记性,居然十分流利的背了出来。

“不错。”奴官赞道。

“孺子可教,下一个。”

下一个是林轻轻,她轻咬下唇,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开始背诵。

她一晚上没睡都在背诵,虽然磕磕巴巴,倒也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

“下一个。”

下一个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背了十几段之后,突然开始卡壳,大脑一片空白。

“行了,你不用背了。”奴官道。

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苦苦哀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大人。”

“够了。”奴官淡淡的一皱眉“再不住嘴,我就把你舌头给拔了。”

哭求声哑然而止。

奴官道“之前本官已有言在先,若是背错了一个字,必当重惩。”

“你,把衣服脱了。”

那人看着四周的奴隶,又看看不远处站着的奴卒,一时间涨红了脸“这、这有人……”

奴官声音转厉“本官让你脱!”

那人一咬牙,颤抖着双手解开衣带。

奴官拿出一物,丢在地上。

“就在此地,练习给大家看看。”

“大人……”

“还不动手,你是想罪加一等吗?”

那人看着地上的事物,豆大的泪珠落下,等了好半天,才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物事。

他甚至能感受到周边人鄙夷的眼神和不远处奴卒那刺骨的垂涎。

他倍感羞辱,却还是颤抖着手拿起地上的事物。

“够了!”

这个时候,有人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宋长安那平静的双眸。

他说。

“别这样。”

那人仿佛被这一句话击溃了一般,瞬间嚎啕大哭。

“你想为他出头?”奴官打量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差点没笑出声。

“你自己都顾不上,居然还想为他强出头?”

宋长安捡起地上的衣物披在他身上,对着奴官道“他不愿意,你们何以欺人至此。”

“欺人至此?”奴官笑了。

笑他的天真和不自量力。

“你可能搞错了,入了这儿,你们就不再是人,而是一件物品。一件物品而已,本官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你想为他抱不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实力说这话!”

面对这般嘲讽,宋长安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他“不该如此。”

在这样的目光下,往日无法无天的奴官竟生出几分自惭形愧之感,待察觉这点之后,奴官恼羞成怒,手中幻化出一柄长鞭,直朝宋长安挥来。

“小小奴隶,竟敢如此狂妄!”

挡无可挡。

宋长安不闪不避。

长鞭势急,却在触及他肌肤的瞬间。

轰然破碎,化作飞灰。

奴官脸色剧变,立刻下跪行礼“二主上!”

风起。

有人振衣而来。

玄衣乌发,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花纹冰面。

宋长安眨了眨眼,有些愕然。

“潇则?”

赫然便是阔别多日,毫无音讯的纪潇则。

纪潇则看着宋长安,微微皱了皱眉“长安,你怎会在这里?”

宋长安道“我是被奴场强掳来的。”

纪潇则看了地上的奴官一眼,神色冷硬。

跪在地上的奴官察觉到纪潇则的目光,豆大的汗珠落下,她平日里只是个小小奴官,地位卑微,哪顶得住这位大人的压力。

只得艰难的解释道“奴隶都是……各堂口送来的。”

“哼。”纪潇则一把搂过宋长安的腰“人我带走了。”

奴官不敢置喙“是。”

“二主上且慢。”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一名身着紫裙,头上戴着蛇状骨钗的美貌女子凭空出现,先是朝着纪潇则施了一礼“人您不能带走。”

纪潇则看着她,神色不悦“你敢拦我?”

紫裙女子再施一礼“二主上息怒,这是主上的吩咐。”

纪潇则脸上的不悦淡去,明显顿了一下,才道“兄长那儿,我自会交代。”说着就要带着宋长安离去。

“二主上!”紫裙女子伸手拦住了他,目光落在宋长安身上“主上吩咐,召见这奴隶。”

“这……”纪潇则迟疑了一下,面上十分不安。

“只是区区一个奴隶而已,兄长何等身份,何必亲自召见?”

紫裙女子道“属下不知。”

纪潇则看了宋长安一眼“长安,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兄长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紫裙女子道“二主上,主上只召见了他一人。”

纪潇则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满,正要说些什么,宋长安却轻轻的拉了拉他衣袖,然后道“我愿意去。”

他又对紫裙女子道“烦请带路。”

“长安!”

宋长安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的。”

紫裙女子一挥手,下一秒,宋长安的身影就和她同时消失。

纪潇则站在原地,脸色变幻,最后一甩袖,抛下还跪在地上的奴官和奴隶们,踏空而去。

圣洁典雅的大殿内。

最上首的玉石莲座上,坐着一名男子。

白衣赤足,肤色雪白,眉心一点朱砂绝艳。

明明是最简单的白衣,却被他穿出雍容圣洁之感。

系统死死的盯着他,目光仇恨。

没错。

原著渣攻之四。

八象真空入明尘,无心无影如是闻。

无刹海圣子玄光,千机阁阁主,同时也是这偌大奴场的背后主人。

作者有话说:

这就是背刺宁宁的那个狗圣子,看宁宁怎么虐他。

cp快出来了。虐渣爹也已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