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同門的殞命, 困在此處無法離開的陰影,就像是扼住他們咽喉的一雙手,無聲鎖緊, 即便清楚此時不應再生事端,但心中所想卻無法遏製地懷疑薑裏雁, 懷疑玄山與寒宮。
傅疏忽然嗤笑, 在一眾陡然聚焦過來的目光中, 他泰然自若地說道:
“連被骨塚海影響了心神都不自知, 與你們聯手不過是多個累贅, 玄山不需要。”
荼兔個頭雖不及他們,卻也傲然道:
“傅教習所言, 也是玄山的意思, 諸位既然對我們宗主有所質疑, 大可不必強求合作, 想必以你們的能力,定會安然無恙離開骨塚海, 請吧。”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玄山和其他宗門勢力的不同之處。
若是危機關頭,大多數勢力多會選擇摒棄前嫌暫時聯手應對,不論彼此之間如何防範算計, 至少明麵上要做得好看一些。
可玄山無視所謂名聲, 不在乎與其他宗門勢力的關係, 行事作風皆隨心所欲, 簡直就是朵奇葩。
一而再聽到此類不留情麵的話語, 他們心頭也攢著股氣, 紛紛冷臉離開。
“但我們要如何才能離開, 這些弟子難當大任, 我等又……”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說道。
“嗬,等就是了。”另一人答道。
“你是說?”
“玄山和寒宮若能想出離開辦法,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就行,難不成我等跟在他們身後離開,他們還敢將我們硬生生留在此處不成?”
“是這麽個理,何況我們尚有數百弟子在,想必玄山和寒宮也不敢亂來。”
“哼……這玄山實在狂傲,先是殺了常長老,而後不顧人族情義和我們的好意相邀。待離開骨塚海,我必然會修書一封稟報宗門,怎麽也要討個說法才是!”
“咳咳,待離開以後再說吧。”
幾人低語交談,直到那位長老豪言壯語說出以後,大家便沒了說話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