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侯府馬車已然駛離了皇城。
忽來的一陣寒風將小窗紗簾吹起。
寒風就像一把小刀在蕭顏臉頰上剌出一陣刺痛。
倏忽地,南燕侯府的馬車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眼下南燕侯被蕭齊羽罷免了一切職務,每日隻能在侯府思過。
那麽此時坐在馬車上的人想必是長公主。
從馬車奔往的方向,不難看出,長公主這是要入宮啊。
就在蕭顏看見南燕侯府馬車的兩日後,宮中便有消息傳出,說是早朝時蕭齊羽不僅恢複了南燕侯職務,就連文妃和蕭月的禁足他也一並解除了。
但此時蕭顏眼角眉梢卻沒有半分訝異意思。
事實上她早料到了這一切。
從她看見南燕侯府馬車的那刻起她便知道南燕侯府會化險為夷。
畢竟長公主親自入宮求情,蕭齊羽不可能不應。
眾所周知,蕭齊羽年少時曾患過惡疾,彼時太醫下藥斟酌不定,幸有長公主為他以身試藥,蕭齊羽這才周全了性命。
倏忽地,菱花木門生出“吱吖”輕響。
原來是連翹緩步進來,雙手恭敬的捏著本請帖。
蕭顏這才想起再過幾日便是憲和皇後的四十冥壽。
自打二十年前憲和皇後亡故,蕭齊羽每年二月十五都會在慈元殿舉辦悼慶宴會。
生前憲和皇後溫良恭儉,不僅盡得人心,也很得蕭齊羽敬重。
在憲和皇後遭遇難產即時暴脫後,闔宮上下無人不感念她在生時的恩德。
彼時各宮殿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全部開始自發祭奠起來。
白綾懸匾,冥紙紛飛。
卻不想冬日天幹氣燥,未燃盡的冥紙隨風**起落在幹枯枝葉上,將梅妃的玉壺殿燒得精光。
事後蕭齊羽便勒令禁止各宮殿私下祭奠。
但每年二月十五憲和皇後誕辰日,蕭齊羽會命內務府在慈元殿舉辦悼慶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