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他利用她叱吒朝堂的時候,又何曾考慮過彼時她的處境。
蕭顏永遠不會忘記在她為他身陷縲絏時,他卻大權獨攬,嬌妻在懷。
“不!當然不要!”蕭顏瞳眸倏忽張大。
“我當然不要秋曦哥哥為我毀了前程!”
話音落下,蕭顏歉疚地蹙著眉,垂下眼簾,“原是我魯莽了。”
“此前我隻是想著如何能不入豫北候府,這才沒將事情考慮清楚。”
“因為在蕭顏的心裏,駙馬隻能是秋曦哥哥。”
文慧貴妃眉眼冷漠,“毓嘉公主,皇命難違卻難不過天命。”
“有些人注定不是你的,你就要懂得放手。”
“不然隻會害人害己。”
從長春殿出來,北風迎麵呼嘯而來,蕭顏本柔軟的麵頰倏忽便僵硬了起來。
看起來她嫁入豫北候府這事是無轉圜餘地了。
目光所及,方才停了半日的雪此刻又紛紛揚揚落了下來,如鵝毛,似齏鹽。
眼下在長春殿外值守的宮女太監都躲進了屋子烤火。
今冬比往年都要寒冷,這種天兒在外麵不用半晌便能將人凍僵。
此刻長春殿外蒼茫一片,好像整個天地間隻有她一人存在。
不由的,蕭顏心底生出幾分寥落。
就在這時,她肩頭忽一暖。
有人從身後幫蕭顏披上了水紅牡丹妝花絨緙絲披風。
微微側臉,原來是連翹。
“公主,天兒這樣冷,如何緊站在這裏,也不曉得暫且先進殿避避?”
來時並未落雪,自然也不會帶著披風。
目光所及,連翹身上的素錦宮裝已經濕透,雙螺髻上也輕輕覆著層化不開的薄雪。
顯然,眼下這披風是連翹方才冒著大雪回千秋殿拿來的。
倏忽地,蕭顏握住連翹正係著絲絛的手哈氣揉搓,“這麽大的雪何苦跑來跑去的。”
“隻待我出來後快些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