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分, 夜空濃雲密布。
窟寺後院,一點燭光照亮了一方鬥室。
薛琅擋在門前,麵上還有殘留困意, 問道:“何事?”
等了幾息後, 她方從他的胸膛上抬首:“啊?”
想起了此番來意,幹笑兩聲,不等他相讓,先貼著牆根溜進了房中。待站定了, 方低聲道:“有件美事, 想同你商議……”
“三更半夜相商?”他緩緩掩上門, 坐去桌案邊的胡**, 離她不過一丈遠。
雙腿隨意癱著, 以手支頤, 道:“說罷。”
“便是……便是……”她來之前已經打好了腹稿, 可此時卻頻頻被他的胸膛引得恍神, 一時有些言顛語倒,說不清楚。
他便懶洋洋道:“若未想好……”往前一傾身,線條遒然的手臂擦過她身側, 要將門拉開。
也因此,他的胸膛緩緩靠近, 近乎貼在了她的鼻尖上。
那是寬厚的兩扇胸脯, 隨著呼吸緩緩起伏。其上布列著一些久遠的舊疤, 受傷當下或許很嚇人, 到現下非但無猙獰之意,反倒增添了幾分英勇的魅力。
往下是壁壘分明的腰腹, 整整齊齊布列了八塊, 似精心耕耘過的田地。
作為將軍之女, 她自小進出軍營,不免將男子各式各樣的胸膛看得夠夠的。見多了便不稀罕,更從未含羞帶臊要捂臉。
隻不知今夜此時,為何忽然有些熱意湧上臉龐。
那胸膛又往前一傾,她額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抹涼,繼而又落空,隨之“吱呀”一聲,燈燭也跟著搖晃兩下,門開了。
他靠向身後,口中餘下的話似是從胸膛裏淌出來:“……回你房中,想好了再過來。”
她終於反應過來,就勢重新壓住了門,忙道:“你覺著我如何?”
他將她上下打量幾眼,“當麵評論你,這就是你今夜想說的美事?”
她辯駁:“雖還不是,卻與之相關,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