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開始響起尖利嘶鳴的嗡嗡聲, 她的大腦空白,肢體發軟,直直地往下垂。
李硯眼疾手快地抱住她下墜的身子, 卻把更多的有關火爐的畫麵暴露在了她麵前。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截黃色的衣角被火焰一點點地吞噬,化為灰燼。
她開始拚命地顫抖起來, 但又被李硯緊緊箍住, 動彈不得, 他的眼睛裏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但她也無暇再顧及。
她的心一點點冷下去。
視線陷入黑暗。
再次醒來,是熟悉的金色簾帳, 她在李硯的臥房裏。
以煙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她床邊, 腦袋趴著,眼底有淡淡的烏青。
聽到響動, 她驚醒過來,“夫人, 你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以煙低著頭, 不太敢看薑馥, 有些許愧疚的樣子。
父親被燒死的畫麵還映刻在薑馥的腦海裏,她臉色難看,不動聲色扯開被以煙拉著的手。
以煙, 說到底也是李硯手下的人而已,無論她有沒有受到欺負,都與她無關。
她犯不著為了不相幹的人浪費感情。
“夫人, 這是大人剛熬好的紅豆湯,喝點吧。”
以煙小心地舉著碗送到她麵前,卻被她一掌打翻在地上, 滾燙的湯汁濺過她的手, 登時起了兩個很大的泡, 以煙哆嗦著跪在地上,頭趴在地,一句話也不敢說。
薑馥隻是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作任何回應,渾身上下透著疏離。
良久,她挪開身前的被子下床,撚著裙子的指節泛白,麵若冷冰地從以煙身旁跨了過去,頭也不回。
大門毫不留情地在眼前合上。
那碗精心熬煮的紅豆湯鋪灑在地麵上,涼得透透的。
薑馥直奔她自己的那個房間,想了想,收拾了一堆細軟之後疊成包袱挎在肩上,仰頭出去。
這些都是她當公主時候的首飾品,半分也沒拿李硯的。她行得正,坐得直,當初把李硯作為目標,妄圖把狗皇帝拉下馬,就是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