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夫人還沒回來,要不要派人去尋尋她?”
以煙哆嗦著,內心的懼意使心髒狂跳, 她慢慢上前,對薑馥的擔心還是占了上風。
“不用了。”
李硯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 語調冰冷得像是沒有感情。
薑馥跟別人親親密密的樣子又湧現在他的腦海裏, 他的眼裏浮現出戾氣, 緊握劍柄的手泛白。
良久,他鬆開劍柄, 染血的劍滑落在地, 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手撫胸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臥房走, 卻在看到滿室陌生的布置時頓住,眼裏湧上哀戚。
這裏沒有任何屬於她的東西。
她竟全搬走了。
就這麽不想跟他共處一室麽?
夜風寒涼, 透過窗子, 一波一波地侵襲到他身上, 他周身的溫度冰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窗外。
薑馥縮在後門口,是被一陣冷風給吹醒的。
她半邊身子靠在門扉上, 已經麻了,寒意一點點地浸入她的身體,螞蟻般噬咬的疼痛從尾骨鑽延而上。
她抿緊唇, 搓了搓臂膀,以求產生更多熱量,但被指尖的冰涼凍得一顫。
視野所及之處一片漆黑, 連腳下的路也看不透徹。
一點小雨滴到她的頭上, 更多的雨劈劈拉拉地從天上下下來。
薑馥隻好站起來, 緊緊貼著門邊。
額角的鬢發被雨打濕,雨水順著流過紅腫的臉頰,泛起烈烈的灼痛感。
她用手拍了拍門,隻發出小小的悶響聲,一點也沒法令人察覺。
她已經沒什麽力氣了,憑著強大的意誌力在死撐。
她的身後卻隱約傳來聲響,緊靠的門鬆動,從裏打開。
一下失去支撐的東西,薑馥直直往後倒,卻墜落進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血腥味一下湧進她的鼻尖,她抬眉,視線與男人幽深的瞳孔對上。
薑馥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直直撞進那黑色的深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