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馥再睜眼,她正靠在一棵大樹下,脖頸傳來的痛讓她微微皺眉。
天光大亮。
身前的空地上是燃盡的柴草垛,還帶著餘熱,那個佝僂的身影卻不知去向。
那個人真的是父親嗎?
不可能,她親眼看著父親在她眼前死去。
那他又是誰?
薑馥抓起笨重的裙擺,在四周找了一圈還是無果後,又坐了下來。
重新燃起的希望使她振奮,她當日並沒有看清木棺裏父親的樣子,也許,父親真的沒死。
這樣的話,他為什麽不肯見她呢?
她得找個由頭去父親的陵前看看。
此間山林茂密,她不知道地窖裏的這條暗道通往了何處,也不確信自己能否成功出去。
地窖裏發生爆炸,想必李太監定會尋來。
薑馥這樣想著,心安理得地往回走,準備靠在大樹下休息會,腳下卻不知絆到了什麽東西,細微的悶哼聲從草叢裏傳來。
撥開草叢,裏麵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依稀能看得出俊秀的模樣,嘴裏不安地囈語著,大概是求救兩字。
薑馥的裙擺沾上了他的血。
晦氣。
薑馥眉頭蹙起,想了想,把那段沾了血的衣擺扯下,揪成一個小團,一股腦全塞進了男子的嘴裏。
安靜了。
薑馥滿意地點點頭,又找來一大堆雜草一股腦全蓋在了男子的身上,直到將他整個人淹沒。
不錯不錯,薑馥欣賞了下自己的傑作,總算把不幹不淨的東西擋住了,省的影響她心情。
隨後又乖乖地坐在樹下,眼巴巴地等著。
李硯還在暗道裏疾行著,他剛剛已把四個暗道及暗道口都查看過了,大隊人馬正在外找尋著,眼下隻剩下一個暗道沒有查看過了。
肩上的傷口正不停地在往外泵血,鮮紅的血液一點點地蔓延上他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