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蹄聲,薑馥下意識睜開眼睛,眼前卻多了個棕色水壺。
李硯正站在她身側,滿臉的笑意。
而程玨的馬車早在馬受驚後跑得無影無蹤。
頭一次見他笑得這麽開心,薑馥莫名地覺得有些不自在,一手擋住自己的臉,一手飛快地接過水壺,仰頭就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又辣又苦的滋味湧過她的喉嚨,薑馥感覺不對,但為時已晚,她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眼淚瞬時溢滿眼眶。
“這是什麽?”
“酒。”李硯言簡意賅道。
他淡淡地站在那兒,漆黑的瞳孔裏倒映著一個被辣的滿臉通紅的姑娘。
居然騙她,薑馥再一次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腹黑,不知何處來的委屈和憋悶一同在胸腔炸開,她一聲不吭掉頭就往回走。
小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帶了點孤拗。
李硯幾大步就追上了她,垂在兩側的手緊張地蜷起。在注意到她高高撅起的小嘴時,嘴角又不自覺**了下。
那弧度,可以掛個小紅燈籠。
兩人就這樣並排走著,越走,速度越快,像是在無聲地進行一場速度較勁。
薑馥漸漸感到吃力起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從額頭上淌下來,整整齊齊掛在她的下巴上。
還沒好全的殘腿隱隱約約地散發出痛意。
不行,她要輸了。
薑馥走路的速度越來越慢,但她身側人的速度也跟著緩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薑馥在前,李硯在後。
就這樣又持續了一段時間,薑馥感覺有一股阻力在把她往後拉,她沒法向前了。
一隻大手小心翼翼地揪住了她的衣袖,骨節分明,輕輕地往後扯了扯。
薑馥順著他的手往上,男人眼眸深深,完全沒有剛剛誌得意滿的樣子,微弓著腰,眼裏的愧疚一閃而過。
“你生氣了。”
指的不是騙酒,是程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