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給到了沈逾這邊。
沈逾如覺頭上壓了一座大山。
然則,他還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帝國太傅。但見他淡淡一笑,舉重若輕地道:“現在的重點應該還是看看阮老師的傷勢。等做過了治療,我們再商量對單同學的決定不遲。”
這一聽就算“拖字決”,太子看沈逾不打算就此立即決斷,那就是有轉圜的機會。太子頗感滿意,滿口同意。既然太子和太傅口徑一致,院長肯定也不會有二話。
單維意揍阮陽揍的都是皮外傷,阮陽去治療艙泡一下就好了。等治療結束,阮陽披著毯子萬分柔弱地從治療間出來。隻見四下無人,隻有太傅在那兒候著。
阮陽看見沈逾,像看到救世主一樣,滿眼閃爍著遊動的光——這落在從前的沈逾眼裏,肯定是加好感度的。但現在的沈逾對美人含淚的姿態完全無動於衷。
阮陽低頭掩飾失望。
沈逾拍了拍阮陽的肩膀,說:“你還好吧?”
阮陽抬起頭,一臉堅定地說:“太傅,我傷得不要緊。但是,單維意這樣的校園惡霸實在不能被容忍啊。”
阮陽說得大義凜然,仿佛真的隻說為了肅清校園風紀。沈逾也沒有抗拒,隻說:“那你覺得該怎麽做?”
阮陽說:“我想著,別的就算了,但按規定處理那肯定是必須的。處分必須記上。”
沈逾眉頭蹙了蹙:“上次他已經記過一回處分了,現在再記一次,那就是要退學的了。”
實不相瞞,阮陽要的就是讓單維意退學。
阮陽歎了口氣,說:“單維意這個學生實在頑劣,連我和聞鹿都打到頭破血流了,更不用說平時那些更為弱勢的學生,會被他怎麽欺負。我看他的功課也不好。說句難聽的,他本來就不具備在這所帝國最高學府學習的資格。如果讓他這樣的學生繼續在這兒讀書,甚至還得到學位證書,那才是對這所神聖學府的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