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維意眼波輕送,春情隱動,如枕上美夢。刀丹墨怎麽能不心動?
但單維意問他:你肯信我嗎?
——這不問猶自可,這麽問了又問,刀丹墨這敏感多疑的心立即警鈴大作:他為什麽要這麽問我?而且問了不止一次……
難道,這是他的目的嗎?
刀丹墨實在很難相信單維意真的愛自己。不僅僅因為單維意是可怕的高維生物,更因為他和單維意之間相識時間太短。在這期間似乎也沒創造任何美好得足以讓單維意心動的浪漫場景。
怎麽想,單維意都不可能真的愛上他。
單維意這麽問,隻能是別有用心。
刀丹墨的眼神立即變得幽暗,語氣冷漠:“信你?我看起來像一個傻瓜嗎?”
刀丹墨冷漠否認,但單維意看起來卻一點兒也不失望,甚至也不意外。
他微微一歎,說:“你當然不應該信我。”
刀丹墨凝視著單維意,沉默不語,卻聽得單維意自顧自地說下去:“就像我也不信你真的愛我一樣。”
這句話一出口,就像刀子一樣紮刀丹墨的心。
刀丹墨既痛且怒:你不信?
他的臉幾乎扭曲,眼神像是能沁出毒汁,簡直要化作一隻惡毒的烏鴉要用嘶啞的聲音質問他:為什麽不信?我為你什麽都付出了!你竟然不信我愛你?你簡直是一個惡魔!
可是,他什麽都沒說。
他像是文藝複興時期的大理石雕像一樣英俊而沉默。
單維意也不再和刀丹墨解釋什麽,更不再提讓他相信自己的話。他提議把刀丹墨接出醫院,帶他回家。刀丹墨卻說自己既然康複了,那還是應該要留在實驗室繼續研究。
“研究奚之桐的成果嗎?”單維意問。
聽到這話,刀丹墨好像有點兒難堪。他的研究水平落後於奚之桐,現在還得把奚之桐的“遺產”做教科書。刀丹墨在專業方麵還是十分自傲的,實在沒想到會突然殺出這麽一個存在碾壓自己。他本就不甘認輸,更別提是在喜歡的人麵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