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嬤嬤還想說什麽。
但譚青青沒應答她,而是自顧自地將胭脂水粉盒子都收攏起來,示意喬嬤嬤可以帶路了。
喬嬤嬤隻能暫且先將話茬,都隱沒在了喉嚨裏。
到了陶府。
沈梅蘭每天的生活,不是宴請,社交,就是與深閨女子們談詩作畫,茶藝插花。
譚青青去的時候,沈梅蘭和婦人們已經吃過飯了。
於是,譚青青隻能吃點小點心,隨便墊墊肚子。
沈梅蘭瞧見譚青青,倒也沒在眾人眼前,給她這個寶貝外甥女難堪,隻是對譚青青道,“你好些天都沒來我這兒走動了,如今元宵將至,你也別做別的,這些天,就好好在陶府,替我招待下這些閨中密友。”
說起閨中密友這四個字,沈梅蘭還重重加了音。
譚青青明白。
她瞧見大家夥兒的在圓桌上端坐,且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杯茶。而這些婦人呢,就對著茶具,開始在茶沫沫上作畫。
其中一個婦人瞧見了譚青青,當即便放下手中的茶具,朝著譚青青嬉笑嘲諷起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讓整個渝州城門戶,都聞之色變的譚五姑娘。”
譚青青不知道這婦人是誰,還是喬嬤嬤在她耳邊嘀咕,她才知道,此人是新任主簿官的夫人,賈金凡。
賈金凡要嘲諷起人來,就要把人往死裏嘲諷,才肯罷休。
“人家都傳,譚五姑娘是個力大無窮,麵醜身壯的。沒想到,今日一見,居然還行。瞧著也算是能上眼。就是這名聲啊,嘖嘖……十裏開外都傳遍了啊,不然你姨母,也不會巴巴的過來求我們,讓我們給你個台階下。”
言罷,賈金凡還故意將自己手中的茶畫,遞給譚青青看。
“瞧你這出身……雖然有沈家的一部分,可畢竟名兒之前掛著‘譚’姓。這草莽武夫,終究還是草莽,對於插畫茶藝這等高雅之事,怕是一竅不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