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原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沒人發現的了。
卻不料,原來譚家人早就看在眼裏。
既然譚雲星提及這個事兒,陳安也不藏著掖著,而是直言。
“放棄祖姓,陳安實乃是做不到。我雖感激青青姐這一路以來,對我們兄妹三人的幫助。可宗室傳承,乃人之入世基石。我又怎麽可以為了他人的恩惠,而放棄爹娘給我的這個姓氏和這副骨血身軀?”
“那你就拍拍屁股走人?”
譚雲星嗤笑起來,“果然還是酸腐。要按照我們江湖人的說法,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們譚家雖也看不上你那點回報。但也不屑於做被打秋風的菩薩人家。”
這自是不必譚雲星多言。
陳安答道,“我自知青青姐的恩情,我無以為報。所以這輩子,隻要她有所需,我必到。”
聽了這話,譚雲星的表情才好看了些。
“你的事兒,還是要五妹說了算。走還是留,也還得看五妹的。”
不過要是五妹非讓陳安兄妹三個改姓,那也還是得改,且不能有任何怨言。
別說譚家人強盜邏輯。
江湖人,要什麽儒生邏輯。
這兩人雖然互相猜疑,但打水的時候,倒是一條心。
溪水在農院人家不遠處的一個山穀裏。
溪流潺潺澈涓,山鳴穀應。
石縫間還有凜凜的微光輕浮。
譚雲星和陳安二人忍著這山溪水澗的寒涼,將木桶浸到湍急的溪流中,等木桶裏的水攢滿,二人才就著昏黃的夕照返回農家院子。
院子裏,譚青青幾個已經把鍋什麽的,都洗幹淨了。
灶台他們也檢查了下,確認這灶能用,就開始生火。
大家等來了譚雲星和陳安的水,便一桶倒進了架在院子中央篝火上的鍋裏,一桶倒進了小廚房的灶台鍋中。
雙鍋燒水,讓熱水在更短的時間裏,產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