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辭用指關節揉了揉眉心,長長地歎了口氣。
“二少爺,您到底在愁什麽啊?要不您跟我說說,我看能不能幫著想想辦法?”李拜添問。
姚辭不搭茬,指尖在酒水單上點了點,要了一杯飲料。
他心緒紛亂地向後靠在軟沙發座上,目光朝向吧台的方向,厲以行正站在那裏,同吧台後的柯洲交談。
男人大概是問了對方難以回答的問題,柯洲支支吾吾了半天,其間伴隨著擺手搖頭的動作,應當是被厲以行逼得沒有辦法。
姚辭看著看著,心頭就湧上一股難以言表的感覺。
自己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會看著別人受到傷害,還在一旁袖手旁觀的人。
十幾歲的時候他幫哥們兒打過學校外麵來挑事兒的小混混,進演藝圈之後替合作的女演員擺脫過投資方的糾纏,怎麽從到這裏之後,心裏就隻剩下自己的死活了呢。
深層船艙中的那些Omega,跟他一樣,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原本在那場車禍裏他就該死了,或許老天爺讓他進入這個世界,並不是為了讓他演已經演過千百次的配角。
姚辭兀自發愣的時候,李拜添過來了,手中端著的托盤上除了一杯飲料,還有另一樣東西。
他叫了一聲二少爺,姚辭回過神來,伸手把托盤上那隻盛滿了木片的簽筒拿下來:“你改行算命了?”
李拜添說:“遇事不決……”
“量子力學。”姚辭嘀咕道。
李拜添沒聽清:“二少爺您說什麽?”
“沒事兒,你接著說。”姚辭道。
“遇事不決,先問玄學,”李拜添把著簽筒晃了晃,“二少爺要是心裏有事兒,就抽一支看看?”
頓了頓,他又善解人意地補充道:“裏麵基本都是好簽,就剩了一支下下簽,其他不好的都被我拿走了。”
姚辭閑著也是閑著,拿起簽筒,腕部施力晃了幾下,心裏想的是自己究竟能不能在厲以行執行的任務這件事情上同對方抗衡。